七月初七。
内阁之内,堂屋高敞,四壁悬挂山水字画,透出一股清雅之气。
中央是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精致茶具和文房四宝,气氛肃穆而庄重。
赵祯端坐于主位,身着绛红色龙袍,袍上绣有金色龙纹,从各处细节彰显出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亲政日久,赵祯的脸上多了几丝忧虑,但他目光坚定,透出一股运筹帷幄的决断。
吕夷简、张耆、李谘,三位内阁重臣,分别坐在赵祯身前长桌的左右两侧,三人均着紫色官袍,没有多余的花纹修饰,显得沉稳而内敛。
赵祯缓缓开口:“自上次降旨严斥元昊以来,日月已逝,逾月有余。
党项骑兵在此期间,竟三次骚扰我朝边境,实在欺人太甚。”
“幸赖程琳、范仲淹二卿调度有方,每每将其逐出国门之外,然仍有些许小队骑兵,潜入我境,肆意妄为。”
“这些党项贼子,焚我百姓之屋舍,杀我耕牛,毁我田亩水渠,致使我朝边境之农业遭受重创。”
“元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与我朝必有一场血战。”
“今日,朕与三位阁老共聚于此,再商御敌之策。
望三位畅所欲言,共谋国家大计。”
吕夷简率先开口:“官家,臣以为陕西路有程琳、范仲淹二人守御,当可保一时无虞。
然当务之急,莫过于继续加强边境防务,以固疆土。”
“臣与二位边帅都认为,应对党项之患,宜采取‘以守为攻’之策。
先求不败之地,再图克胜之功。”
“我朝之兵,步兵为主,擅长固守;而党项则以骑兵见长,善于野战。
故当扬我之长,避我之短,以守为主,以攻为辅。”
“我朝可凭地利之便,加强边境巡察,于险要之处修筑堡砦,筑成连绵防线。
且需严加训练兵卒,时常演习御敌守城之法,以备敌军来犯之时,能迅应对,坚守阵地。”
“只要我军不与元昊野战,令其久攻不下,时日一久,其锐气必衰。
而我军则以逸待劳,坚壁清野,一旦得机,便可动反击。
如此以守待攻,必能耗其元气,终将克敌制胜。”
吕夷简说完,张耆补充道:“官家,臣以为,我大宋疆域之内,战马固然稀罕,却非全然无有。
我等何不效法彼党项之道,反施其身?”
“我朝可调遣精锐骑兵数队,携六日之粮秣,深入党项地界二百里,清剿其村落,狠挫其锐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外,我大宋境内,亦有诸多百姓因党项骑兵侵扰,家破人亡。
官家可招募此中青壮之士,组建边境保民队伍,赐予他们粮食与刀枪,令其守卫疆土,警戒党项骑兵,保卫尚未遭劫的百姓、田亩与水渠。
如此,我大宋边境可安,百姓可宁矣。”
李谘开口道:“官家,臣以为战事之筹划,非徒在于军备之部署,亦关乎经济民生之盛衰,二者并重,不可偏废。”
“臣建议,可于边境之地推行‘屯田实边’之策,将延边之田亩,免其租税,赐与军民,使其家眷得以于边境屯田垦殖。”
“此举一则可以减轻中枢转运粮草之负担,二则可以激励边境军民坚守宋土之长志。”
“此外,一旦官家诏令与党项开战,当断绝与其互市之通,使其无从获取我朝之物资。”
“如此举措,必能大大限制其经济之源,削弱其战争之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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