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补充自己的想法。
贺景延道“你可以提一嘴,但别参与太多,不要让那个人知道你在做这事。”
“他发现了会尴尬吧。”
纪弥点头回应。
贺景延提醒这不止颜面问题“你是好心好意,但他不一定这样理
解。”
纪弥“唔”
了声,道“我会注意的。”
他还是疑心“陆续要了九万块,可能还不止九万,肯定撞得很严重”
贺景延在这方面没常识,往常开车仔细,车技也好,连刮刮蹭蹭都很少。
不过,他认可纪弥的说法“像是进了icu。”
“鲍老师为什么不请陪护假呢妈妈伤成这样,总该回去一趟。”
纪弥嘀咕。
对于亲人的生病,他很能感同身受。
父亲恶化成精神分裂之后,强制性住院的那几年里,自己同样拉下脸到处借钱。
进口药物的治疗很昂贵,住院需要护工照顾,也是很大的支出。
在那个房价没飙涨的年代,他做主把房子给亲戚置换,腾出来的钱勉强让父亲度过了最后那几年。
纪弥说“我爸那会儿进了精神病院,有人全天会管,但我放学就跑去他,不然的话心就悬着。”
换到当下的情况,哪怕工作再怎么繁重,团队总有调节的办法,肯定是守在亲人身边更重要。
所以,纪弥不能理解,鲍海青为什么选择留在园区加班
在他困惑的时候,贺景延安抚“可能是这几天要评绩效,家里希望他别操心,他就往后拖了。”
纪弥豁然开朗“很有可能,差点忘了他心有多大,拖得其他同事在群里吵架。”
“小纪老师。”
贺景延开口,“能不能问问,当时你几岁”
纪弥一顿,反应过来,支吾道“初二了。”
才初二,应该被家里细心照顾的年纪,就开始为了长辈的病情辛苦奔波。
直到高一的长假,父亲心梗去世,自己也发高烧,软绵绵摔在路边上,需要被抱去医院。
贺景延想到这些,一时没说话,而纪弥不自在起来。
“干嘛,初中生和家长分不开也正常”
他低下头,“难道是我缠得太紧”
贺景延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每天坐车过去的路上会不会很累。”
上了一天的课,肯定是疲惫的,初中生独自去精神科的住院病房,纪弥有没有害怕过
“那时候我能陪你放学就好了。”
贺景延道。
灰暗的校服时代如今有人上心,虽然只是无法实现的假设,但纪弥听完咬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