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刚好,就把人送牛家了?”
吴氏攥着帕子咬牙道。
张秀珍满脸委屈:“五哥现在对我可凶了,还要用扫帚赶我走,我这身上的水点子都是被牛柳叶甩的。”
吴氏越想越不对,大房怎么会突然送人去当学徒,张才俊说了这事只跟她提过,怎么就漏出去了,五房又这么刚好把孩子送去牛家。
“你把刘金桂给我叫来,顺便跟才明说,再跑一趟镇上,跟才俊说不用过来了,人不在,再等口信吧。”
吴氏把事一桩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有古怪。
刘金桂缩手缩脚地走到吴氏面前,自从张老太没了的那件事后,她在吴氏面前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婆婆,这是找我什么事啊?”
吴氏冷着脸道:“你也不用瞒我,才驹根本就不认识纸扎铺的掌柜,是怎么偷听来的!”
刘金桂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婆婆,我不知道啊,我都是听才驹支使,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也不怪你,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说,怎么知道这事的。”
吴氏放缓语气。
刘金桂咽了咽口水:“就…才驹突然跟我说这事,我就跟着他去县里,我没敢问他怎么知道,才驹脾气也不大好。”
吴氏深吸一口气:“你不肯说是吧,等我去问出来,不是你说得这样,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秀珍,去把牛柳叶叫来,跟她好好合一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吴氏故意高声喊道,打算诈一诈她。
刘金桂擦着冷汗,眼珠子不停地转,牛柳叶现她偷听了吗?要是婆婆知道大房是有意占了这个机会,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婆婆,我没偷听,是五房偷听了你们说话,我就是在洗衣裳,她们没看到我又说了这事,我就知道了。”
刘金桂听到张秀珍在外头应了一声,立即脱口而出。
吴氏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这就对了,那晚她跟张才俊说话,然后就听见牛柳叶找张娴儿的声音,一定是张娴儿偷听了他们说话!
“她们怎么说的,你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我怪不着你,是五房做错了。”
吴氏压着怒气缓声道。
刘金桂心头一喜,那就怪五房去吧!
“我听到娴丫头说,她听到您和三弟在商量要送谁去纸扎铺子当学徒,她说如果让您送君峰君江去五房肯定拿不到工钱,所以他们就打算自己送君峰君江去,把两个名额占了,工钱自己收着。
我一听这不行啊,就和才驹先把人送过去,得了工钱就上交给公公。”
刘金桂挑挑拣拣说了偷听的内容,强调了五房就是想自己收着工钱,大房气不过才先把人送去,还乖乖上交了工钱。
吴氏细一琢磨,所以今天张君峰兄弟不在,有可能是五房自己把两个孩子送纸扎铺去了?
“你想仔细了,没听错?她们是这么说的?”
吴氏再三确认道。
刘金桂信誓旦旦道:“一点没差,她们就是这么说的,想独吞工钱。”
“你出去吧,没你的事了。”
吴氏摆摆手,让刘金桂先出去。
张秀珍一进来就看见吴氏揉着眉心叹气,疑惑道:“娘怎么了,大嫂没说实话吗?”
“说了,娴丫头年纪小,偷听也只听懂了一半,这一半再被刘金桂听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吴氏也不大了解纸扎铺究竟怎么样,但看张才俊打算着牛家赔钱,她心里就有些不安。
现在送去纸扎铺的人变成了张君仁兄弟,后面真有什么事,那可是三十两的坑啊!
五房看样子也把人送去了,到后面这事只怕要闹起来。
明明一文钱没拿到,怎么感觉惹了一身腥。
吴氏暗骂一个个都是蠢货,自己当时真不该让张才俊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