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子另一边吃田螺的胖子忍不住发出动静。
这时,瘦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放上了一个手掌。
手掌宽大单薄,骨节分明,落在肩膀那儿,甚至硌得有些疼。
一瞬间,瘦子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触感绝对不是胖子的手
既然不是胖子,在这个房间里,还会有谁
瘦子的头像石头一样坚硬,慢慢的,慢慢地转过来。
“呵,又见面了。”
只见早已经睡着的施傅兴,一张脸在火折子的光下忽暗忽明。
“啊鬼啊”
施傅兴“”
第二天,官府衙门。
施傅兴跪在正堂,义正言辞“学生施傅兴,状告王麟、刘彬两人,半夜入室窃取学生东西。”
“哦是县学的学子啊。”
上方坐着的中年人捋了捋胡子,他长相儒雅,留着长长的美髯,身上穿的是七品官服,正是金城的县令庚知昉。
施家人对这位民如子的县令极为推崇,施傅兴自然也是,他从内心便尊敬庚知昉,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并未添加“身为同窗,不想着怎样切磋学习,却在半夜偷偷入斋舍行盗窃之事,实是不顾王法”
话语里既愤恨又失望,恨铁不成钢。
旁边被带来的两人顿时坐不住了“冤枉啊,大人,学生没有做那些事情啊。”
喊话的是瘦子,“大人,我和王兄昨夜的确是去过斋舍,但那是因为与友人相约,绝对
没有偷施兄的东西”
“对没有偷”
“哦”
庚知昉道,“与什么友人,为何与友人相约要选在亥时”
瘦子说了斋舍另一学子的名字,“我们一直在友人那里,亥时准备离开,但斋舍的门已经关了,我和王兄便准备爬墙走,不巧被施兄到,误会我们是偷跑进来的。”
“满口胡言”
“呵呵,既然你说我们偷你东西,可说出来,我们偷你什么东西了分明是两手空空”
“那是因在下将你二人堵捉在房,所以东西并未拿走。”
“停。”
眼见台下越吵越烈,庚知昉醒木叫停“两方各有说辞,如此,便去将你们所说的友人请来,问一问便知。”
施傅兴点头“学生觉得可。”
他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自然不怕对峙,可谁料被叫来的那位学子,说辞却和瘦子他们一般无二
施傅兴顿时一脸雷劈了的神情,整个精神世界都要崩塌了,想到什么,猛地转头向对方。
那人尴尬地朝他点头“施兄,虽然住在同一斋舍,但在下不能说谎。”
“可你现在分明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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