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晚她又一次呕吐。
她终于想起,死就是死,永远不会改变。
“云霞下手就有点收不住,要不是我开口,恐怕还来不及泄精,你师叔就被开膛了。”
袁忠义已经整理好了衣物,擦干净了面庞,绑好了头。
他语调温柔,面带微笑,眸子醇和亲切,话音中微有歉意,仿佛在跟贺仙澄说的事情,是赵蜜今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不是她躺在地上,肠子正被火神鼬叼着大嚼。
许天蓉蜷缩在地上,眼眸湿润欲滴,鼻息咻咻仓促,两条紧实圆润的大腿不住颤抖,倒是一副已经顾不上师妹血流遍地,只怕自己淫水狂喷的窘迫模样。
贺仙澄弯腰捡起一把剑鞘,将肠子挑起一截,拨到火神鼬嘴边,柔声道:“横竖是要死的,不耽误你快活就好。”
袁忠义双目微眯,忽然一笑,道:“看来澄儿你,倒是没有白在里面耽搁这么久。”
“我既然已是你的人,总要深思熟虑,好好想想你希望我怎么做。”
贺仙澄将剑鞘上的血缓缓擦在赵蜜大腿残留不多的好皮肉上,微笑道,“何况,我又不是傻子,需要脱了人皮的地方,总不会太多。”
“是这个道理。”
袁忠义哈哈一笑,道,“脱了皮的事,我可以教你,穿上皮的事,你还得多多指点才行。”
“哪里,可不敢当。”
贺仙澄低眉顺眼,轻声道,“智信你天赋奇才,乃是武林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不论什么皮,在你身上一定不会有半点问题。”
“包括柳钟隐的么?”
她略一颔,道:“柳钟隐不过是个名字,这张皮谁来穿,并没太大分别。”
云霞虽听不懂,却在旁不服气道:“怎么,我也能穿么?”
“当然可以。”
贺仙澄淡淡道,“你只要记得用木棍往女人下面捅几下,随便留点证据,那你也可以是柳钟隐。”
她看向袁忠义,微微一笑,“为了这张皮能物尽其用,大家本就该做好随时去做柳钟隐的准备。”
“你哥哥那样用不好么?”
“并不太好。”
贺仙澄凝神屏息,试探着道,“他只信自己,不肯用帮手,三、五年没被识破,已经是仰仗西南边疆大乱、民不聊生,方便他浑水摸鱼的福气。
江湖中消息灵通的人并不少,贺伯玉露面就不见柳钟隐,柳钟隐犯案就不见贺伯玉,早晚会出问题。”
袁忠义对她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抬手一拍还想为难几句的云霞,道:“好了,你们把这四个装车,洗干净身上痕迹,我收拾一下尸体,咱们准备出。
这地方煞气太重,我怕影响你们审问的心绪。”
贺仙澄环视一圈,轻声道:“这些尸身,就留在这里当作凭证的话,稍嫌不妥吧。”
袁忠义故意道:“哦?是做得太过,不像柳钟隐的风格了么?”
“这么摆着,咱们不好圆谎。
总要布置一下,起码像个样子。”
许天蓉投来怨毒一瞥,但马上就被云霞一记耳光抽转了头,面颊红肿起来。
袁忠义笑眯眯道:“那澄儿你打算怎么布置啊?”
贺仙澄解下腰上小水囊喝了两口,清清嗓子,柔声讲述起来。
她的打算是,反正已经用上了蛊,邓拢翠的模样,有识之士保不准能认得出来,不如索性就把今晚的惨案,算在与蛊宗残党勾结的柳钟隐身上。
如以此来,柳钟隐的身份便与西南蛮夷勾结在一起,未来袁忠义易容改扮以这个身份出手,还能减少许多顾虑。
至于他们脱身的说辞,只要稍微豁着留几处伤,贺仙澄再请师姐妹们验一下她的私处,杨花蛊这证据,极有说服力。
袁忠义默默听完,云霞和藤花已经装车完毕,等在外面,放出火神鼬过来摇头晃尾巴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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