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憾然道:“若是这样,那岂非短时间内无法完婚?”
陆玄音笑道:“你这傻孩子,为娘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退婚,难道还不能私下里去谈吗?再说,成亲是人生大事,还需准备彩礼嫁妆,置办婚宴、通知宾客,哪能说办就办的?”
墨天痕赧然道:“娘教训的是,是孩儿心急了。”
陆玄音柔声微笑道:“你勇于承担,不避责任,这点很好,娘很欣赏。”
这时,籁天声前来,见门未关,便进屋道:“师妹,天痕,原来你们都起了,正好,我有事与你们说。”
陆玄音奇道:“大师兄有要事?”
籁天声道:“不错。
方才我又收到师尊的太清符令了。”
陆玄音惊道:“有何要事,竟让师尊不惜耗费半数功体,也要与你千里传音?”
籁天声道:“此乃南乱之事。
前段时日儒门孟掌教邀我三教诸人前往东京,一商靖邪之事,我因正在查访你的踪迹,故而不曾前去。
然而就在刚才,我却又收到师尊符令,五日后便是三教峰会,着我火前往。”
陆玄音道:“师尊如此急切唤你回去,定是要事,你切莫不可缺席了。”
籁天声却犹豫道:“我本想在此修养几日,再带你与天痕一道回去,但你现在尚需人照顾,我不放心就这样走开。”
陆玄音知晓他关心自己,但若让他留下,误事不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一腔情意,于是道:“放心,我不过因功力尽失,身体有亏罢了,调养几日自当无碍。
再说此地安全,还有痕儿在侧,你不必担心。”
籁天声虽是师兄,但自小就不大会违逆这师妹的话,听她如此说道,沉吟半晌,方才下定决心道:“好,就依你。”
籁天声走后,母子二人又在玉龙山庄住了三四日。
陆玄音虽经山庄大夫调理,身体却一直虚弱。
墨天痕虽寄了信件,但心中仍挂念西都众女,生怕自己不在身边,梦颖有所闪失,又恐陆玄音难堪舟车劳顿,顿时左右为难。
这日晚上,寒凝渊又来找他聊天,见他眉头纠结,无精打采,不禁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山庄招待不周吗?”
墨天痕摇了摇头,也不瞒他,直接将心中纠结说出。
寒凝渊听罢,笑道:“这事也好解决。”
墨天痕赶忙请教道:“大哥有法子快让母亲恢复吗?”
寒凝渊摇头道:“伯母身体,非是短时间能调养得当,但你若信得过为兄,便安心将她留在此处,寒某对天起誓,定会好生照顾伯母。”
墨天痕自然信得过寒凝渊,心道是个解决方法,于是第二日便向陆玄音说明一切。
陆玄音本就是通情达理之辈,自然了解儿子心思,爽快答应下来,只嘱咐他路上小心,保持通信,待自己痊愈便回去为他主持婚事。
既无挂碍,墨天痕当日便辞别了母亲与寒凝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飞马往西都赶去,终在第三日一早回到西都,直往贺紫薰家中赶去。
缉罪阁事务繁多,贺巽霆身体虽有好转,但不宜太过操劳,贺紫薰请得几位姐姐回来相助,方才得以不必再阁中没日没夜的忙活,回家睡个囫囵觉,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个勇勐善良、刚正不阿的少年,他此行是否安然?
怀揣牵绊,贺紫薰推门而出,又是一个繁忙与等待并存的日子,不料刚一迈步,只见一道身影飞扑而来,将她紧紧抱怀中!
无端之举,引的贺紫薰大惊,正要一掌拍出,却听耳边传来熟悉声音:“薰儿……我好想你……”
顿时,贺紫薰抬起的手掌软软放下,放到了那人背后,竟是回以一个同样热烈的紧抱:“欢迎回来……墨郎。”
一声“墨郎”
,来者正是女捕头朝思暮想之人,此刻她靠在墨天痕怀中,感受着男儿胸膛的热度,眼眶瞬红,带着哭腔道:“你走那么久,怎的连封信都不寄回来?害我天天在这担惊受怕的!”
墨天痕尴尬道:“我有寄信啊……我……”
还未解释,只见梦颖的娇小身影从屋中飞奔而出,急切道:“是天痕哥哥回来了吗?”
她甫受心创,也急需有人安慰,这些时日以来受尽相思之苦,无时无刻不盼着墨天痕回来,在屋内听见声音,忙不迭的奔出,正见墨天痕与贺紫薰拥在一起,顿时停下脚步,犹豫的望向二人。
墨天痕见到一直牵挂之人,也顾不得她神情有异,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梦颖得爱郎之拥,先前那番小小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情感顿时释放,哭道:“你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梦颖了……”
墨天痕哭笑不得,又将贺紫薰拉至身前,正色道:“你们听着,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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