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见她似有松动之意,赶紧道:“你先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去看看孩子,待会儿便让她们把孩子给送来。”
萧逸连忙起身退走,行至房门之时,却听得一声清冷沉吟:“慕竹之境举世无双,纵使你以子母蛊命我与之相抗,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分割线————————————————一杯清茶,一盘甜糕,一张小桌,一本《诗经》,这便是慕容尔雅的闲散一日了,自嫁入吴家,慕容尔雅日子也算过得轻松,这一年来虽是经历了祖父二人的相继去世,可她已经有了夫家,她的夫君是朝中肱骨,是南明最为年轻的吏部侍郎,若是不出意外,必将接替其父吴廉之位,成为南明最为年轻的六部尚书之一,他日封侯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起夫君吴越,慕容尔雅不由得面上一红,这个夫君曾经传言是个风流浪子,少时常流连于勾栏瓦舍的纨绔,可自打她嫁入吴家,吴越却是对她甚好,这一年来除了忙于政事便是在家中陪她,除了对那床弟之事索取颇多,却是并无其他劣迹,相反的,夫君忠于社稷,在鬼方南下之时曾献计让其损失惨重,燕京城破之后又带着百官南下,其品行不输她慕容家的先祖,故而尔雅便更是对这位夫君钦佩爱慕。
然而最近吴越的举动却是有了些许变化,以往每每下朝,吴越除了在家中处理事务便是陪她漫步于自家院中,或陪她独独诗,取笑打闹一二,亦或是兴致大,三言两语便将她哄上床去做那羞燥之事,一念到相公在床上的百般花样,慕容尔雅不觉也有些面红尔赤。
可近些日子以来,吴越却是下朝之后久不归家,而到了晚间,却也难有兴致行那夫妻之事,这又不由让尔雅心生疑惑:莫非是朝中之事近来繁杂,夫君有所劳心?
又至夜间,吴越一脸倦意的回到府中,见得尔雅,稍稍点头便道:“夫人,今日朝中同僚小聚,又回来晚了些。”
慕容尔雅温柔一笑,上前在他的衣袍上掸了掸,柔声道:“夫君国事操劳,不必在意我的。”
吴越心中暗笑:“嘿嘿,为夫却是有些操劳,可却不是为了劳什子国事,而是在那小宅中好生操劳那位烟波楼的紫衣剑客。”
见慕容尔雅以为他端来热茶,稍稍一饮,旋即便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尔雅,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
尔雅轻声一嗯,却是想到了夫君每每“歇息”
之时都会用各种羞人的姿势折腾自己,不由得有些害臊。
可吴越却是再难有精力与这位贤淑娇妻恩爱一回,快脱下衣袍,便搂着尔雅上了暖床,大被一盖,便规规矩矩的静卧起来。
尔雅本以做好了被折腾的准备,可见得吴越却是好像并无此意,不由有些失落,便主动去牵起吴越的手,低声说道:“相公,你说要怎样才能怀上孩子啊?”
吴越并未睁眼,随意答道:“你多陪相公折腾几回自然就有孩子了。”
“可…可人家已经与你…那么多回了。”
慕容尔雅语音吞吐,虽是早已成为人妇,可那些羞人的话语她却依旧难以启齿。
“这可还不够,以后咱们再勤快些,让你早日怀上。”
吴越话虽如此,嘴角却是微微一翘,那日新婚夜慕容尔雅的处子之身被苍生妒与贪狼所夺,在他心中已然是个残花败柳,若非这丫头姿色出众又是被追封为英烈的慕容家独女,吴越早就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如今正是他升迁之际,他还需要早先慕容一派的支持,故而他便一直收敛,隐忍至今,虽是如此,但他不愿这慕容尔雅太早怀孕,以免错生出他人血脉,这一年中便常在她的茶饮之中加了一些避孕药物,故而这一年来,他虽是肆意调教这位温婉娇妻,尔雅也未能怀上胎儿。
“相公你会不会因为尔雅肚子不争气,便去…便去…”
慕容尔雅却是想到了别处,不自觉的低声道:“其实相公若是想要纳妾,尔雅,尔雅也是没有意见的。”
吴越闻言却是一惊,却是没想到这位慕容家的千金还有如此胸襟,不由得笑道:“尔雅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相公这些日子都疲累得紧,回家也很晚,我…相公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只要是良家女,相公便将她带回来吧,尔雅不介意的。”
“开玩笑,那琴枫是你曾经的‘老相好’不说,这隔壁可就住着烟波楼那群可怕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将她带回来当妾。”
吴越心中暗自附议,嘴中只道:“尔雅多虑了,为夫近来就是有些疲累,没有别的心思,天色不早了,今日早些歇息吧。”
尔雅闻言便未再出声,可是眼中却是不自觉的淌出几滴泪来,她刚刚能有此言,是因为已然闻到了相公身上的女人气味,本以为自己一番开明说辞能换来相公的坦诚相告,却不曾想他竟是依然执意隐瞒,这又不免让尔雅心中不愉,但本着妇道礼数,尔雅自是不再多言,轻轻靠倒,缓缓睡下。
————————————————分割线————————————————城北的慕容府此刻已然门庭冷落,曾经门生万千的慕容家随着两位老大人的故去变得沉寂许多,但萧启追封慕容家满门英烈,故而慕容杜氏也不得不重建慕容府,挑了几个家中远房子弟过继过来,便也算传递着慕容家的香火。
慕容尔雅虽已是嫁做人妇,可也会时常回来看看,慕容府便坐落在南京城北一带。
“娘亲勿要挂念,尔雅这便回府,改日再来探望。”
慕容尔雅拜别过有些不舍的母亲,轻步上轿,正欲起轿前行之际,隔着轿帘一角却是隐隐瞧见一个熟悉的声影,慕容尔雅赶忙儿掀开轿帘,却是身子一震,那声影虽是消失得极快,但相处了一年的夫君身形又岂能不识,慕容尔雅心中暗道:“莫不是夫君学那‘金屋藏娇’之事,将女子养在此间?”
慕容尔雅虽是心生酸楚,但稍稍沉吟便也释然:“既是强留不得,主动将她接回府上,也好全了相公的心意罢。”
当下便朝着轿夫吩咐道:“走,去前面那个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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