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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海向来擅长自说自话。
别看盘儿烦他,实际上他若是想奉承哪个人,说是口绽莲花都不为过。
用扬州当地哩语说,就是个城油子,既稀大六缸,又喜欢充老卵。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人从小在城里长大,见过的人多市面也多,就油滑了。
做人做事不认真,还喜欢充大头充面子。
盘儿忙站起来,迎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其实太子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就在盘儿说他是她当家的,说他饱读诗书人也聪明时。
盘儿也想起这茬了,忍不住想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有没有听见。
“那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
苏海挤了过来,拉着太子的胳膊就往里走“妹夫你可算回来了,上次也没说到话,今天我们可要好好的聊一聊。”
“二哥,你做什么?他刚从外面回来……”
太子安抚道“无妨。”
苏海小人得志便猖狂,一边对太子挤眉弄眼,一面对盘儿说“听没听咱妹夫说的,无妨。
无妨就是没事的意思,我跟我妹夫亲热,你个姑娘家家的往边上去。”
盘儿现在可不是小姑娘了,而是成了亲的妇人,不过苏海也是一时没改过来。
苏海拉着太子就往桌前坐,盘儿很无奈,走出去叫香蒲,让她去沏茶送来,最好再给太子拿身衣裳换一换。
她站在外面等着给香蒲搭手,同时分心关心屋里的情况,就听见苏海拉着太子一通狂侃,也不知苏海得知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个账房,而是太子,会不会还这么能说。
不多会儿,香蒲就回来了。
盘儿端了茶盘进去,顺道给香蒲打掩护,香蒲则拿着衣裳偷偷搁到里间去了。
“都说女娃子外向,妹夫你瞧见没,这就是外向。
我这个做哥的来,她给我喝这种大碗茶,你一回来就上好茶了。”
本来盘儿没觉得有什么的,被苏海这么一说,不免就有点窘。
太子也有点窘,大抵是从没见过苏海这么自来熟的人。
至于大智,打从太子一出现,他就沉默得厉害。
“这茶是我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她不知道。”
太子突然说。
苏海一副不信的表情,盘儿也是惊疑不定,太子竟会帮她解释。
而太子在经过最初的些许混乱,已经差不多摸清跟苏海说话的步骤了。
他点点头“我方才回来时听人说舅兄过来了,就找别人借了些好茶,想着招待舅兄。”
“瞧瞧,瞧瞧!
所以我说女娃子就是外向,瞧我这妹夫做人多大气!”
盘儿差点没气个仰倒跌,什么事都能扯到女娃子外向上面!
太子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点笑意。
盘儿见此更气了,气完了还有点窘。
“……我与妹夫一见如故,什么都别说了,今儿我做东,等会我们去德顺来摆上一桌,就当给妹夫接风洗尘。
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不对,上次没说上话,这次算是第一次,我这个做大舅子的,怎么也要请你一顿酒。”
说着,他望了望外面的天,道“时候也快到饭点了,妹夫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洗漱下,如果不换,咱们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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