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倒是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只是懵懵懂懂的,却是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而苏丽言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想来也是不好的,能让王氏带在身边随时想要找她麻烦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里一慌,眼见苏玉要吃亏,想到这些日子来她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进了元家之后也是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心里微微闪过一丝不忍,虽然知道自个儿此时醒来难免会给人落下她是故意的感觉,但此时却也顾不得了。
那得了二夫人王氏令的小丫头正拿了那薄铁片走向苏玉时,原本躺在几个婆子抬着的软椅上的苏丽言却是淡淡的呻吟了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睫毛抖了抖,却是要醒过来之症。
&ldo;小姐?小姐,您可醒了?&rdo;苏玉守在她身边,是最先感觉到她异样的人,转头看时却是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苏丽言已经醒了过来,原本担着九分的心,此时倒是放下了大半,声音里含着抽泣,关切之情由内至外,不是作伪,虽然知道今日因她冲动而让自己头疼或者还要吃些亏,可是在苏家将她当作报恩的物件儿送到元家时,她心里对于苏家,也就只有一种完成了任务,与苏家两不亏欠之感,再无丝毫的特殊感情之意,倒是这苏玉,一心一意对她,如今就算为了她吃点小苦头,也是值了。
苏丽言唇瓣微白透明,带着一种极不健康之色,幸亏她这具身体本身身子骨儿就不好,有先天不足之症,后来虽然养着,不过女儿家平日心思重,到后来有了元家一事儿时,更是将身体拖垮了许多,如今就是不用化妆,看起来也是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再配上她满脸的青紫,倒是没人怀疑她是装昏了。
就连一直低垂着头瞧鞋面儿的大夫人,抬头看了她难看的脸色一眼时,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指责她装晕的意思,反倒是不知因为她嫡亲婆婆的身份,还是当真心地比起其他元家人算好的,总而言之大夫人倒是走了过来,亲切的拉了苏丽言的手嘘寒问暖,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了,一会儿问她饿了没,累了吗,人有哪儿不舒服,面面俱到了,可就是半点儿没提要给她请大夫的事儿。
苏丽言心底冷笑了两声,却是装着没听懂般,露出刚醒过来的虚弱样子,抖了抖手,好似略有些紧张的抓了苏玉的手,有些害怕道:&ldo;婆婆,儿媳这是在哪儿了?太夫人房里的铜炉还没搬开,我得要去&rdo;说完,挣扎着要下地的样子。
她这话一说,大夫人眉头就微微皱了皱,看她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身子,再想到太夫人房里两个强壮婆子也不一定能抬得动的铜炉,虽然经过了一晚上,不过燃着火,如今必定是烫人的,估计就是那些练了功夫,高来高去的高人,也不一定敢赤手去抱这东西,没想到这太夫人倒是让苏丽言去了,也不知道她是老糊涂了,还是当真如此瞧不得这苏氏,一心想要赶紧折磨得她归了西去。
无可忍就不忍在场的众人一听这话,当下就沉默了半晌,眼神诡异,原本因为心里有些忐忑,而跟了出来的太夫人一听到苏丽言这话时,当下又羞又恼,看到众下人们低垂着头,一副老实模样时,当下气急攻心,恨不能一下子钻进地fèng里去!
当时她只是想为难这苏氏来着,就是想看她胆小怯懦的害怕模样,让她敢嫁自己孙子,如今成天在她面前晃悠,叫她心里难受,可没真想过要她去搬那东西。
她是老了,可是还没糊涂!
要是苏氏才嫁过来两天就真因此事而死,估计就是苏秉诚再不待见这送过来的孙女儿,看在已经过世的夫君份儿上,这事儿也不可能会算了,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更何况苏氏死得早,对卿儿又没好处,到时他背上了克妻的名头,自己是舍得的么?太夫人气得嘴唇不住颤抖,不过这事儿确实是自己亲自吩咐,房里许多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一时间也推脱不得,只能借着心口疼,狠狠的就瞪了苏丽言一眼,心里对她越发的不待见了些。
因为不喜苏丽言,对于作主给孙子娶了她回来的,一向得她看重的大儿子元正林,也微微起了埋怨。
院子里一时间因为苏丽言的被虐昏迷,再到老夫人旧疾犯了,至于什么旧疾,一看太夫人捂着胸口的动作,自然人人心里都是心领神会的,并不敢去多加深究什么,众丫头婆子给她揉胸的揉胸,拍背的拍背,苏丽言就是歪在软椅上远远儿的,也能看得到太夫人被七八双手来来回回的给又拍又掐了去,之前自己受到的痛苦,总算此时这老太太也受了一回,偏她还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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