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边三摞都是我还没有翻过的,你把重要的挑出来。”
比比东指了指桌角堆叠整齐的公文。
虽然比比东特意强调过上交文书时不要无病呻吟,没话找话,但还是会有大概十分之一的废文。
此外,也有一些内容是定期汇报,一般来说也没什么值得细看的,简单写几个字表示已阅即可。
“我知道了。”
俩人闹别扭前,雾韵也替比比东做过这种事,所以她现在操作起来非常得心应手。
一人坐在桌前专注地批阅,另一人站在桌尾娴熟地浏览和分类,偌大的书房内,唯余笔尖与纸张接触时带来的摩擦声和轻微的翻页声。
她们互不打扰,也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各自投入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之中,但都很享受这段相处的时光。
时间在无声的忙碌之中蹿出老远。
待雾韵将最后一份文书翻完放好,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解除出来后,她才发觉外面下起雨了。
墨云拖雨,斜侵入窗。
头顶的天空就像是书圣王羲之的洗砚池,一圈圈黑渐渐晕染开来。
雾韵将支窗拉下,把凶恶的密雨牢牢锁在外头,发出几声吱呀的响动。
比比东抬起头,恍惚了一瞬,“这么晚了?”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吧,天色都暗下来了。”
雾韵走回桌边。
她一边整理的时候,比比东也在不停地批复,没有处理的文书多半是不太要紧的。
掏出魂导器,雾韵搜寻了一圈,不由发出一声疑问,“咦?”
伞呢?
“怎么了?”
雾韵还在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把伞拿出来了,“没找到我的伞。”
纵然可以操纵魂力防止雨淋,但是镇静自若地不打伞而穿行在大雨中的话,她心理总会涌起一阵怪异感。
对于雾韵这个小毛病,比比东是知道的。
她笔尖一顿,字的尾端因着笔停留的时间过长,而变成了一个深色的小点。
“屋里应该有伞,你去西面的矮柜里找找。”
比比东低头重新动笔。
依言照做,雾韵弯下腰把一层层抽屉展开又合上,终于找到了一把落了点灰的长伞,横斜在宽敞的空间里。
就是最普通的款式,半点装饰的花纹图案都没有,接近透明的伞面,伞骨和伞柄则是同样简洁的油烟墨的色调。
弄湿了纸巾擦拭下伞身后,雾韵才把它取出来。
蹲在屋内的一隅,她背对着比比东慢吞吞地问,“那,我打着它先回去了?”
如冷溪般的声音学着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这雨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你是想私吞了伞,让本座冒雨而行?”
雾韵仍团在原地,手指在雨伞上戳了戳。
这伞一看就受人冷落许久。
土著的封号斗罗不管是瞬移还是释放魂力来防止雨水侵身都应该是信手拈来,毫无心理压力的。
“那我等冕下弄完,我们一起走?”
好半天雾韵才又张开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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