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亥之前也得到了这关于祝鼎宴线报,但在宫外劫杀皇帝可以想见,届时京城会是怎样腥风血雨。
乔亥一直更倾向于用更“温和”
办法,而不是喊打喊杀下毒已经是下限了。
先帝时,用长生乱其心神,用丹药变其脾性,用谶语惑动人心,站在皇帝背后翻云覆雨,才是他与师兄道玄,或说“大德清妙辅元真人”
喜欢并擅长。
而李樾显然是快意恩仇党,“我们诱皇帝去沈记,并击杀于此,多么干脆利落等着禁军王伯申,等着你那些故旧,等着我们每年送出大量钱财,却从不办事朝中大员帮忙,我只怕等着等着,皇帝越坐稳了龙庭,生了一堆子嗣,而我父亲却越地病老”
李樾难得显出些有心样子,“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父亲”
当年赵王之父为嫡,却年幼,今上祖父为长,是为兄,“国赖长君”
,最后坐上那个位子是今上之祖。
据说这长兄幼弟颇为和睦,并因此荫庇了如今赵王出京镇守北都二十余载,别大王都在京里憋着呢。
对这些老黄历,乔亥懒得翻,便是赵王没什么缘由又如何古来多少成事英雄是名正言顺待得成了事,这些自有史官去操心。
“待我再亲去沈记看过,再做定夺。”
乔亥到底也有些意动。
他曾乔装成落魄士子去过两次沈记。
那是在路途中下,与沈记关系不大,他之所以去,一则是谨慎,一则也是前次郑二等人便是折在了崇贤坊沈记。
“四郎去沈记,莫要露了马脚。”
乔亥又绕回到一开始话题,有些挑剔地看看装扮鲜亮李樾,“你要注意言行,你如今用这个身份,是个寒门子弟。”
李樾不以为意,“不过一身蜀锦袍子罢了,家下二等奴仆衣裳。
若始终穿那破烂儿,如何与那小娘子套交情”
乔亥竟有点无言以对,要说四郎有什么大好处,就是这样貌了,在北都时与多少女郎牵扯不清
但乔亥还是劝他,“四郎莫要大意。
你忘了郑二他们事他们当初是想去挟持这沈小娘子,要挟京兆少尹,最后却折在了那里。”
“我仔细问过,不过是因为京兆人多,他们才失了手,那京兆少尹”
李樾抿抿嘴,“许真有两分手段。
至于你说这沈记小娘子,我也打过两回交道,一个妇人家,有两分商户小聪明,如此而已。”
李樾笑谓乔亥“你莫不是以为沈记是什么龙潭虎穴,那沈记小娘子是什么长了慧眼刑狱老手吧”
乔亥想想那娇俏女店主,到底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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