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扶兰和侍女一道帮他穿好衣裳,带着出了王宫,叫了随从,坐车出城,渡船来到君山。
她匆匆赶到药庐,让侍女伴着熙儿,自己来到赵羲泰的居屋。
门外站着两个侍女,房里亮着烛火,赵羲泰闭眼,人躺在床上。
管事入内,轻轻唤了声“世子”
。
赵羲泰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慕扶兰到了,眼睛一亮,起身就要坐起来。
慕扶兰让他躺着不必起来,走到边上,问他体感。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很快判定,只是受凉微热的症状而已。
寻常人体质若好,不用吃药,过几日,自己不定也就好了。
考虑到他体质较寻常人要弱,须得及时疏风解热。
慕扶兰便替他开了一副药。
药庐里药材现成都有,阿大拿了方子去抓,药很快上炉,煎了起来。
赵羲泰凝视着慕扶兰,目光中满是歉疚。
“怪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凉,一点小事而已,下头的人却大惊小怪,累你大老远地赶来这里,实在辛苦你了。”
管事面露惶恐之色,不住地自责。
慕扶兰笑了笑,叫赵羲泰等下吃了药早些休息,自己便走了出去。
管事跟来出来,央求道“翁主暂时可否留在这里世子的身子,好容易前些时日有些起色,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没用,没照顾好世子,竟又叫他生了这病。
药翁不在,那个阿大只会认药,不会看病,这里离城里又有些路,我怕翁主要是走了,万一若又病。”
管事不住地恳求。
天已经黑透了,且从城中到这里,路程确实不近,还有一段水路。
慕扶兰也不想带着熙儿走夜路,且药庐里本就有她的屋,自己于这里,如同半个主人。
便道“我留下便是,你放心吧。”
管事松了口气,再三地道谢。
慕扶兰叫人将自己的屋收拾了一番,当晚带着熙儿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她去看赵羲泰。
赵羲泰已经起了身,人看起来精神尚好,但烧感,还是没完全下来。
自己是主,他是客,又知他从小体弱,虽是小病,但没痊愈之前,慕扶兰也不敢托大。
打人回城和陆氏说了一声,自己留了下来,暂时不走。
熙儿不愿先回,也就由他了。
她替赵羲泰重新开了副药,稍稍调整过剂量,叮嘱他好生休息,白天剩余时间无事,便去后头的药圃里做事。
时令已是初夏,天气渐暖,药圃里不但草药开始欣欣向荣,稗草也是,几天不除,便到处冒头。
熙儿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帮她拔草,一会儿帮她擦汗,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快乐地飞来飞去。
慕扶兰叫阿大替自己去拿只匾箩来。
“我去我去我知道在哪里以前我就帮师公拿过”
熙儿嚷了一声,丢下手里的野草,转身就跑。
慕扶兰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溜烟地跑了进去,仿佛生怕阿大和他抢事情做,忍俊不禁。
“小公子慢些,别摔了”
阿大要去追。
慕扶兰道“没关系,让他去拿吧。”
熙儿跑进屋里,很快就找到了匾箩,抱着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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