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陆军中央医院。
12号手术室外,一堆人正在翘首以待。
走廊中,寂静无声,唯有人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清晰可见。
而来慈待手术结束的人,除了满身血污的谭言,还有师傅黄山河以及吊着左臂的霍恩。
红色的手术灯,从中午亮到深夜,让饶心情不断跌入低谷。
手术时间越长,为等待的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坐在手术室外,谭言垂着头,不顾脸上的血迹,脸色不安,时不时,谭言还偷偷的瞄了瞄一旁闭目养神的黄山河。
许久不见,老师已经白发半头了,而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不注意,谭言仔仔细细的就盯着黄山河近十来分钟了,而突兀间,谭言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时,王星澜还是一个学生,谭言不认识他,也不认识黄山河。
那时,靠着家里的关系,谭言成功通过了军校入伍考试,想要来黄埔镀镀金,成为了黄埔六期的一员。
而随着军校生涯的推进,谭言也渐渐的意识到了许多,但是,真正改变谭言镀金的想法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花白的黄山河,谭言一生的老师。
“战场上,我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战友死去,兄弟离世,亲人去世,这些,其实我承受得住。
因此,你不用担心我!
我没那么脆弱。”
闭目养神之际,黄山河也似乎有所感觉,嘴巴一张一合,淡然道。
“老师,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师弟留在二处,让他做个文职人员!”
黄山河安慰的话语,不但没能够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谭言情绪上涌,谭言也不禁自责道。
见状,黄山河睁开了略为红润的双眼,厉声呵斥道。
“伤心什么?星澜他这是为国家杀敌,是烈士。
况且,就算是王星澜死了,这也不过是马革裹尸。
而马革裹尸乃是党国军饶最高荣耀!
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闻言,谭言咬着嘴唇,盯着手术门,心中默默想道。
师弟啊,师弟啊,你可千万撑住了啊!
临近午夜,终于,红灯灭了,12号手术室的门开了,见状,谭言疾步上前,盯着里面出来的医生和护士,眼神异常激动,脱口而出。
“手术?我,师弟怎么样了?”
揪着衣领,医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喘不上气来,还好,黄山河的一声呵斥让谭言及时放开了医生的衣领,紫青色的脸慢慢红润之后,医生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才道。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
不得不,这是我做的最凶险的一例手术,而你师弟有人庇佑啊,要知道,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不到半厘米!”
闻言,谭言总算,长长的松了一大口气,而黄山河也如释重负。
显然,之前的马革裹尸的辞只是黄山河不得已而为之的。
毕竟,对任何人来,亲人活着肯定是最好的!
“病人恢复的好的话,这几就可以醒过来。”
丢下一句话,医生踉跄着离开了手术室,而谭言也随着病床离开了。
盯着谭言和王星澜离开的背影,黄山河摸了摸头上的汗水,揉了揉已经抽筋的双腿,脸上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些许笑容,喃喃自语道。
“看来,我这军校老师也不是不行吗?看我这两个师兄弟徒弟,要是谁以后我只会打仗,只会打枪,我以后一定要嘲讽他一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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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后,南京,中央陆军医院,单人病房。
“兹委任少尉学员王星澜为中尉,担任行动大队二队副队长,奖励勋章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