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夏一共呆了两个月,笞杖徒流的各级官员三四百人,光是砍头就砍了一百二十多个,城外的土地庙分了十几批才砍完,一点也不担心官府里没人干活。
出入城门的黎民百姓、达官显贵看到这血流成河的场面莫不心惊胆寒。
查抄到的贪赃款项能返还国库和百姓就予以返还,来源不明的给与地方财政用来整顿提升军备。
顺路整理了宁夏的乡试省试,给了寒门子弟一个做官的渠道。
砍头之余最近常去的地方就是黄河大堤和运河河道,跟着民工蹲在大堤上吃窝窝头,直接在大堤上就和水务司研究出了一个图纸,反复校对之后现场让水务司当场签下军令状,称半年后还会再来宁夏,按照图纸微调可以,但必须说明原因,否则就按照渎职,倒不一定去城门外寺庙见,不过笞杖徒流还是可以选一个重点的。
满朝震惊,不过朝堂上的景阳帝装聋作哑,未置可否。
阎罗王终于出了宁夏,继而进了甘肃省的地界,如出一辙,走一路杀了一路,所过之处贪官污吏哀鸿遍野,抄家抄出的好东西不计其数:
上古的龟甲、名家的字画、极品的珊瑚翡翠等等,抄家的册子列举出来比《金瓶梅》还厚,甚至释放被抢占的民女就有上千人,当然贪官家的女眷也没收为奴为娼了数百人。
按照律法,一部分数百车的财物押解京城,一部分财物直接归地方财政,再由地方财政拨给各地驻军,一时间各地驻军军备全体可以升级,许康轶为了防止军队贪污,将各项账目对的条分缕析,一出一进非常明了,全部留档上交给朝廷,随时准备秋后算账。
中西部各省终于坐不住了,青海、天南等等,尤其河北与黔西,一直是毓王的地盘,如果再这么杀下去,恐怕动摇了毓王的根基。
估计整个西北都在盼望着“阎罗王”
早点回到地狱——他应该呆着的地方去。
暗杀使团一波接着一波,全都在翼西郡王的门口转悠。
不过暗杀钦差可以,暗杀皇子最好都想一想自己的项上人头,许康轶先前在北疆走私带来的骑兵们全都是泽亲王精心挑选的高手,足足有三百人,进京的时候化整为零隐藏在各地,此刻全都聚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成了郡王殿下看家护院的保镖。
这三百人暂时是凌霄管理安排,等相昀一到,凌霄会与相昀做个交接。
相处日久,凌霄最近才知道,许康轶身边最得力的高手就是其貌不扬的相昀,也不知道在北疆和甘肃磨蹭些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凌霄近日来从宁夏到甘肃,牢记凌安之的叮嘱,殚精竭虑,谨慎异常,不敢有丝毫松懈。
凌霄就是宁夏人,十岁的时候被凌安之和恩师宁森所救,后来被凌安之带到了天南的凌王府,不过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对宁夏也没有牵挂,只是一走一过而已。
其实许康轶在甘肃也不是每天紧绷着,非忙到天昏地暗不可,比如刚进了甘肃的第三天晚上,许康轶就天刚擦黑就回了临时住的别院,沐浴更衣,之后凌霄就受到了惊吓——
当晚别院的门一开,先是进来了相昀、佘子墨和几个侍女,两个人从北疆赶回来之后,呆在一直在兰州城等许康轶。
之后院子中的人就全自动自觉的散了,只剩下凌霄一个人不明就里的贴身护卫。
紧接着一辆马车进了别院,停在了门口,许康轶站在门口,等马车进院亲自撩起了马车的车帘,双手相搀,在马车上接下一个人。
马车遮挡了视线,凌霄有些看不清楚,他抱着剑,微微侧身转头仔细看去——
看到许康轶揽着一名女子的肩膀往房间的方向走来,许康轶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正满面春风的问女子沿途是否劳累?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凌霄和许康轶朝夕相处也快半年了,从来没看到翼西郡王笑过,只觉得翼西郡王这一笑倒不像是春风,对他来说新鲜的程度简直是打雷——而且是响在耳边的炸雷,他吃惊非小,呼吸都忘了,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才瞠目结舌的站稳了。
这不用说了,应该就是让郡王殿下在朝堂上顶撞父皇的“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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