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奴所知,此人名叫柳诚,乃是巴州清河郡柳家族人,本是在游园会的邀请名单上,可去到时,却没有携带任何请帖,还喝的醉醺醺,被拦住不让进,就在门口大闹,引得众人围观后,又大声念出那篇抨击朝廷的文章,还放声大笑。”
那老太监毕恭毕敬地说着。
陈归荑闻言,挑起眉眼,略觉好笑:“有请帖,却不带请帖,偏偏要闯,进不去就在门口大闹,还喝得伶仃大醉,这不是找事么?这人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啊。”
“陛下所言极是,此人的确胆大妄为。”
老太监立刻点头称是,不急不忙地继续往下说:“老奴之前还听说,他在太学里设下擂台,说要挑战天下剑客的剑术。
一开始没有人理他,可谁知这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称天下剑客不过土鸡瓦狗,他设下擂台那么久,竟没有一人敢来应战,就干脆自称京城剑术第一人,结果立刻引来了一群剑客的不满。
可这少年倒也有几分本事,连打了十天,竟一场都没输过,虽说都是一些寂寂无名的剑客,倒也算是有几分本领了,更可贵的是之后还向众人道歉,坦白只是想以此方式,激其他剑客出手罢了。”
“哦?这少年真有如此厉害?”
忙得心力憔悴的陈归荑,听到这种事情,只觉得好玩。
平日里,这些小事都入不了她耳,现在倒是难得能当个乐子听听。
老太监在宫里沉浸多年,混到如今这个地步,靠的就是揣度上意,岂不知晓这位圣上眼下对这事颇感兴趣,当即是继续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据说这少年乃是识破了胎中之谜的幸运儿,曾在柳家当了十六年的傻子,不被重视,未婚妻还差点被当地的太守儿子抢走,后来得幸恢复神智,获得了前世馈赠,在郡试上一鸣惊人。
不仅获得了家族支持,还成功进入了太学。
听说,在太学入门测试的时候,还一举从锻骨境,直接跨入炼炁境,世间少有。”
老太监絮絮叨叨一番话。
可陈归荑注意到的细节并不多,因为她全被第一句话给吸引了。
识破了胎中之谜?
这事情她听说过,虽少见,但偶尔也能出现。
会是他么?
陈归荑不由得想到,可随后又哑然失笑,怎么可能那么巧?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期望问道:“有搞清楚他是谁的转世么?”
“呃还不清楚,柳家那边也没有消息,但应该是某个剑道宗师的转世,因为在郡试的时候,他便是凭着一股磅礴的剑意,敲响的金钟,能有如此剑意,前世定不是寻常人物。”
老太监听出了天子话语中的些许异样,察觉到天子很可能想听到某个答案。
但没有任何确切消息的他,只敢说一些已知的消息,以及他人的推测,可不敢乱说一些什么。
万一没说中,让天子的期望落空,结果可就不太妙了。
万一说中了,那可就更不妙了。
反贼头子跟当今天子那些说不清楚的流言蜚语,可是如今朝堂上的大忌,被死死地封锁起来的事情。
眼下世家大族稍稍安分,宗室也被天子驯服,各个势力都在缓慢地重新粘合,若是此刻那个人再次出现,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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