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长原本气势万钧,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喻争渡两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
但事情的展似乎与他的预想不太一致
那两人不害怕就算了,居然还旁若无人地说起小话来
金道长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他转念一想,怕是这两个毛头小子光知道这是个法印,却不知道这法印的威力吧,就好像陈家那个女儿,拿着这宝贝,不也只当成一般的护身符。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可不就是形容这些愣头青的。
刘宁安因为陈家的反击,这段时间是诸事不顺,生意上更是濒临破产的边缘,早就对陈家请的人恨之入骨,得知原来就是这两个青年,虽然意外,却不能阻止他内心的恨意。
他与金道长一样,无比期待着这两人跪地痛哭的样子,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按剧本走,当下便生出满腔的怒火,冷笑道“现在的后生小辈当真是狂妄至极,不见棺材怕是不会掉眼泪的,金道长,你不妨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金道长与他的想法正不谋而合,便冲着喻争渡他们得意一笑,手握着铜铃,施施然往前两步站定,说道“看你们年纪轻轻的,大概没见过什么真正的世面吧,今天我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见识一下罗酆山鬼王法印的威力,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他将铜铃举起,有序地晃了几圈,只听铜铃节奏鲜明地出“叮叮叮叮”
的声响,旷远悠扬,直入人心,同时,金道长另一只手抓起香案上的毛笔,蘸满朱砂在黄纸上书写请文。
喻争渡忍不住看了商阙一眼,特别有感触地说道“我觉得你之前说的话太对了,这些道士做个法这么麻烦,就这功夫,够我打他两顿了。”
商阙深表赞同“落后是要挨打的。”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室内阴风骤起,四周的招魂幡也开始翻飞。
刘宁安露出狂喜之色,看着喻争渡两人狰狞大笑“你们两个没有开阴阳眼吧,真是可惜了,不然你们就能见到世间罕见的阴兵大军了。”
此前金道长练习借罗酆山鬼力的时候曾经在他面前演示过一次,刘宁安亲眼见到他召来数百阴魂,在坛前排兵布阵,供他驱策。
那场景便是见多识广的刘宁安也是见所未见,能够一下子调动数百阴魂,四舍五入,约等于养了一队阴兵,放眼浮城,还有谁敢与他为敌
刘宁安越想越觉得痛快,嘶哑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你们两个,如果现在跪下求饶,我便考虑网开一面,留你们一条全魂”
案上黄纸“哗啦啦”
响动,金道长已经书完请文,双膝一曲,跪地伏拜,喊道“弟子乃邙山道人金鹤观,诚心参拜罗酆山鬼王大人,恳请大王赐弟子诸鬼法力,协助弟子驱策百鬼,弟子定尽心侍奉大王,供大王差遣”
刘宁安双目睁到极大,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让出地方给即将到来的鬼群,同时不忘去看喻争渡他们,狞笑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可别尿出来了”
喻争渡“”
喻争渡默默看了商阙一眼“大王,你怎么说”
大王双手抱胸,一脸冷漠“不借。”
话音落地,鼓动的阴风骤然止住,招魂幡自然垂落,符纸也不再翻飞。
像是撑到了极限的气球突然被戳破了一般,憋了半天的气一泻千里。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金道长“”
刘宁安“”
金道长愣愣地抬起头来,现屋子里并没有阴魂现身,眼中不由一阵茫然。
刘宁安也是大惑不解,切切问道“道长,怎么回事阴兵呢”
金道长哪里知道,心道莫非是做法失败了但他明明每个步骤都非常严谨,绝不会有一丝差错,他额头上微微渗出一点汗水,再次摇晃铜铃,高声喊道“请罗酆山鬼王大人,赐予弟子诸鬼之力,一点就好一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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