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姜临想他了。
风某人如此不要脸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一想到这些,几日劳碌致使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被那群傻乎乎的弟子气得烦闷的心情也瞬间变得极好。
迟斯年狐疑地看着他,发现对方刚刚还暴怒的表情现在已经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挂上了一丝甜蜜的笑。
明明是锋利冷淡近乎刻薄的脸,偏偏笑成了一朵花。
迟斯年看着自己看了一百多年的脸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表情,心痛不已的同时,更止不住地好奇。
谁这么有魅力,让那个不做人的狗东西笑得像个傻子啊?
他向前探出身子,企图听得更清楚些。
风澈对着传音符温温柔柔地“哎”
了一声,察觉到他的动作,回眸对着他甩了一记眼刀,目光凶狠带着威胁,抬手就补了一个隔音结界。
隔音结界屏蔽的水雾升腾起来的时候,风澈转身轻轻捧起传音符,表情恢复了刚刚的温柔。
他笑眯眯地说:“刚刚有个傻子偷听,已经屏蔽啦。”
迟斯年:“……”
不给我听八卦也就算了,当着人面骂人傻子是什么意思?
*
隔音结界彻底封好之时,风澈对着传音符轻轻唤了声:“姜临?”
“嗯。”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伴着那边的风声,透过传音符沙沙作响,杂糅在一起,让风澈忍不住想到,此刻姜临站在乔木松柏间,垂眸对着传音符低低应了一声,薄唇轻启喉结微动,一阵风吹来,飘带与树叶向后翻飞……
风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句,真好看,高低拐到手。
他想起临行前姜临对他说的话,期待地问道:“你得到名额了吗?”
姜临那边沉默半晌,然后回答道:“没有,但我会进来的。”
他低低的声音似乎透着落寞,但尾音又落得极重,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许诺。
风澈心想姜疏怀那老头,一意孤行惯了,不让谁来就绝对不会让来,说不定在大殿上老匹夫又像平日里那样欺负辱骂姜临,那群儿女又跟着嘲讽……
他自己脑补了半天,心疼得要死,觉得姜临受了不少委屈:“没事的,为风瑾改命本就是我一人之事,若你出手反而会影响到你的命途,与其让你观战心焦,不如不来舒坦呢。”
姜临低低笑了声:“没事,我可以隐瞒身份进来。”
风澈怕他逞强,刚想再安慰两句,姜临的声音已经传来:“风澈,姜家少主或许没法和你一起共进退,但姜临想和你一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柔软:“别再推开我,风澈。”
风澈张了张嘴,一时失声。
这几日被繁忙的事情压下的思念在此刻轰然爆发,还带着他隐藏许久无法说出口的爱意,汹涌而至的情感把他的心包裹。
他听见自己震如擂鼓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同频共振,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闭上眼:
“好。”
两人无言许久,刚刚恨不得挂断所有传音的风澈抓着手里的传音符发呆,只听着姜临呼吸的声音,就觉得对方已经在近前。
终于,风澈听见对面的姜临叹了句:“风澈,明日我会来。”
风澈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这是传音,匆匆忙忙又答了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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