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宜皱眉,刚要开口,对面席位上的沈浵忽然站起来:“牡丹有什么好?纵然天姿国色,却空有其表,没有风骨,缺少品性!
你们看看这满园的梅花,傲骨铮铮,凌寒独立,岂是牡丹可以比的?牡丹注定只能由庸俗的人去欣赏!”
她这一顿慷慨陈词,让刚才夸赞牡丹的妇人们变得十分尴尬。
她们一下就变成了她口中的庸俗之人。
“沈姑娘是怎么说话的?”
最先开口的妇人也站了起来,“我们不过是讨论花而已,你怎么还骂人呢?”
人群里有人嘀咕:“还当自己是安国公之女,嘉惠后的妹妹?前朝后宫早就换了天地了。”
沈浵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只要皇上没有立新后,我长姐就仍是长信宫之主。
不管是庄妃还是其它什么人,都爬不到她头上去,更容不得你们这群人目无国母,放肆议论!
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谁敢以身犯法,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她气势汹汹,言之凿凿,旁人顿时都被她镇住,不敢再说话。
虽说宫里宫外都说嘉惠后形同弃妇,但嘉惠后去世好几个月了,按理说就算不立新后,内宫也该定下人选了。
可迟迟没有消息,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呢?也许还念着旧情呢。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讨论梅花糕和牡丹酥嘛,沈姑娘快别生气了。”
有人站出来缓和气氛,沈浵却拂袖离去。
众人讪讪的,也无人敢再提起这个话题。
过了会儿,高南锦才返回来,神色如常地谈笑风生,之前的那个插曲,好像被刻意遗忘了。
后院的女人们异常热闹,前堂的男人也没闲着,互相斗个酒令,聊着朝堂上的事。
谢云朗虽是主人,但他一向孤傲,席间全靠沈光宗等年轻人活跃气氛。
沈光宗喝到兴头上,想起今日的正事,左右看了看,裴延怎么不见了?他明明把人拉来了,要给妹妹瞧瞧,这一转眼的工夫跑到哪里去了?
他辗转到了后院,四处没看见裴延的踪影,只看到青峰坐在一棵树下打盹。
他走过去踢了下青峰的腿:“醒醒。”
青峰一下子跳起来,大喊道:“什么人!”
“你们侯爷呢?”
沈光宗揉了揉耳朵问道。
青峰瞪大眼睛:“原来是小侯爷啊。
刚才有人来找我们爷,说要跟他单独谈谈,我就没跟着。
这会儿大概是在谈事吧。
小侯爷找我们爷有事?”
沈广宗当然不敢说明目的,就打哈哈:“没事,喝酒时没看到他,就出来找找。
一会儿他谈完了,让他赶紧回宴席啊。”
秦峰点头应了,沈光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