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她还无法放心,还得让裴延帮她一个忙。
此外,她托陈氏寻找民间大夫的事还没有着落,如果裴延上了战场或将生死未卜,还有裴章对她是否完全放心,沈蓉的婚事……这些事压在她心头,如同乱麻。
她起身对着内堂报了声“告退”
,就去找裴延了。
王氏在内堂听到,气得浑身抖“你看看她,这才几日不见,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怎么,我要人打了她,我就理亏了?堂堂靖远侯之母,诰命夫人,今后还要怕她一个妾室不成?”
王倩如不敢讲话,她也觉得沈潆行事太过大胆。
但不知为何,她好像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又有几分解气。
魏令宜在王氏的身边坐下,对她说道“我早上才得到的消息,翰林侍讲高泰大人,要被擢升为内阁大学士了。
开春应该就会下旨,现在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王氏一时没转过弯来“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
魏令宜苦口婆心地说道,“原先沈氏的二姐便许给了高大人家的庶子做妻。
如今高家的身份不同了,沈氏的二姐自然也不同。
内阁大学士可是天子近臣,满朝文武都得尊称一声阁老。
沈氏有这么姻亲,自然腰板挺得直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她们沈家占了。”
王氏嘀咕了一声。
“不止这样。
您想想看,宫里的庄妃娘娘是沈氏嫡亲的表姐,有了高家这层关系,徐家和沈家还会闹得像从前那么僵吗?老皇城里的人,那都是根连着根的,像徐都督这样外来的,根本融不进去。
他只有通过联姻的方式,才能笼络人心。
侯爷先不提,单是有这两个关系在,沈氏您还真是万万动不得。”
王氏的情绪忽然不太稳定“难道以后就任由她骑到我头上来?”
“她今日说的话也没错,态度并没有不恭敬的地方。
她若敢对母亲如何,我第一个不饶她。
可是母亲,您千万记得,不管侯爷在不在府中,您都不能再动沈氏了。”
魏令宜再三叮嘱。
“知道了。”
王氏转身面向妆台,也不知在生什么气,再不说话。
前线传来的是好消息,哗变暂时被压住了,徐器也已经回朝。
但这次哗变的起因是,徐器到了西北之后,将所有将士的节钱扣了两层,算作军用。
他将武器翻新,饭食提高,这样于自己也有利,对全军将士也有利,自以为万无一失。
可那些人在边境以命相搏,才有了今日的军功以及相应的福利,本就不服一个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名义大都督,被扣节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抗议。
但徐器没有重视,以为那些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京城的官员到了地方之后,常常会出现水土不服的事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不懂得因地制宜,一味地拿自己的想法来蛮横行事,根本行不通。
飞脚递的人见裴延看完了信,说道“副将还叫小的转达尽快让您回西北的话,鞑靼的王庭近来有点不同寻常。
有消息说大汗病重,几个王子的亲兵都已经在王庭周围等着,但一直没有动静。
王庭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