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潆长叹了口气。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天下间,既有王氏这样要烧死亲子的母亲,也有王夫人这样不顾女儿生死的亲娘。
与她们相比,继母和陈氏都算是好母亲了。
“姑娘,怎么办,我如何回那婆子?”
绿萝问道。
沈潆抬手摸了摸额头,思索片刻,对绿萝说“你拿片金叶子给那婆子,让她好生看着王姑娘,别让她做傻事。
再让婆子回去转告她,稍安勿躁,我定会设法相助。”
绿萝重复了一遍,沈潆确认无误,她才跑开了。
红菱全程就在旁边听着,等绿萝走了才问“姑娘打算怎么帮王姑娘?此事毕竟是王家的家事,外人很难插手。
可要让侯爷知道?”
“自是要让他知道的,还得请他帮忙才行。
不过先看看侯爷的医治情况再说。”
红菱看到沈潆担心的样子,掩嘴笑了一下“奴婢还没见姑娘这么着紧过什么人,想必是真的对侯爷上心了。”
“你这丫头,还学会取笑我了?”
沈潆拧了一下红菱的腰。
红菱怕痒,连忙躲到一边去了,但还是偷笑个不停。
又过了一个时辰,沈潆的耐心终于被磨光,正准备起身去捶门,门终于打开了。
刘知源从门内出来,气定神闲地挎着药箱“你可以进去了,我明日再来。”
“还要再来?”
沈潆脱口道。
刘知源一听不高兴“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食腐肉不是一两日的工夫,起码得持续日才能见效。
要不是看你夫君毅力惊人,我还舍不得我那俩宝贝担风险呢。
不过你也别指望他一下就能恢复如初,我只能保证他之后能开口说话,至于别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知道了。”
沈潆说道,“辛苦老先生。
我这叫让丫鬟带您去领报酬。”
刘知源抬手“报酬就免了,我此趟本来就是还人情的。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喏,把我的葫芦装满酒就行了。”
他从腰上摘下一个酒葫芦,递给沈潆。
沈潆无奈,吩咐红菱带刘知源去装酒,自己则进了屋子,查看裴延的情况。
裴延头靠在椅背上,手按着眼睛,浑身好像脱力了般,前襟都湿了一大片,微微地喘着气。
想来让那虫子食腐肉的法子确实折磨人,连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侯爷,您没事吧?”
沈潆叫了一声。
裴延看向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要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