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场情事并没持续太久,因为殿下真的觉得……很饿了——
一把干果和一只橘子根本不够啊!
左慈披衣起身,绕过几案,伸手在另一侧车壁上敲了敲,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敲过的那处弹出了一个托盘。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复转身,托盘上是一壶双杯。
阿妱懒洋洋地瞄了一眼,身子也懒怠着不想动,随口道:“我以为您会变出一桌饭菜。”
他走过来放下壶盏,揽她在怀,练练长发落她皑皑一身,他清简地答,“凭空造物为天之神道,吾尚不及。”
阿妱赶紧坐好,幅度太大,他的外袍从她肩上滑了下来。
她没去整理,“徒儿没有抱怨的意思!”
左慈给衣带松松系了个结,“吾知晓。”
壶中水液倾在杯中,是浅淡的碧色。
他喂她饮下,“此地荒墟,暂无人烟。
待晚间行至偃师州界,吾为你另置膳食。”
阿妱听话喝了,只液体入喉时她眼睛忽的瞪大,呆了一呆,“师尊,这是甚么……”
左慈揉她的脑袋,“现下才想起问?”
又去倒第二杯。
她回过神来,飞快按住他的手,“不喝了!
不喝了!”
那是……他的血啊……
阿妱心疼,又急又气,“你做甚么?如今又不是在那个鬼地方……我还没到饿死的地步呢!
吃点果子不就成了。”
阿妱心肝肠肺都悔青,一个不够多吃几个就是,她合该松鼠附身把那些干果都给扫荡了,总不至于教他后来听到她肚子里的动静。
左慈不禁一笑,“一滴而已——”
“一滴也不行!”
她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
她不要看他再流血受伤,她要他好好的,以后都好好的。
左慈一下一下拍抚她的背,轻声哄她,但殿下闹着别扭,不愿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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