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洲白想到了当初伯伯捕鱼溺水的时候婶婶悲痛的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把我丈夫害死了!”
“就是你这张嘴想吃鱼!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当着全村人的面用扫把抽打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像疯了一般。
木制的扫把打在嘴上真疼呀,只打了几下就把我打的满嘴是血。
可是婶婶,想吃鱼的不是我,是小石头。
屈辱,委屈和愤怒充斥了他小小的胸膛。
他在这村民们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厌恶和些许的同情。
……
他想到了自己偷偷逃出村子,在初春的倒春寒中裹着破旧的布衣一路南下。
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坚韧不拔的野草,总是要死了,但又顽强的活了下来。
饿了就吃路边的野果,运气好还会捡到冬天被冻死的动物的尸体,虽然有种腐臭味,但是烤着吃也还不错。
晚上的夜空真美啊,他虽然又冷又饿,但从未感觉如此自在。
他又想到了自己被人贩子抓住的时候,自己趁着他们只有一个人看着自己故意装病,引诱那人过来,趁其不备把藏在怀里的刀片一下子刺进那人的眼中。
杀人的时候他冷静的可怕,冷静的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第二把刀他毫不犹豫的刺入那人的喉咙里面,最后等到那人停止挣扎,他才慢慢的抽出自己两柄破旧的刀。
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一般,这种报复得手的畅快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过往种种在渡洲白脑海中回荡,直到一声呼唤把他唤醒:“渡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