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睡得很沉,直到一束强光照上眉心,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窗外的天大亮了,满窗白亮的灿阳,窗帘被风吹起,宝绽坐在帘下的木椅子上,抱着椅背睡得正香。
匡正翻个身想起床,铁架床嘎吱一响,宝绽轻轻一颤醒了,揉着眼睛问“哥,上厕所吗,还是饿了?”
他没怎么睡,两只眼睛微红,“上厕所,”
匡正穿上拖鞋,“你上床睡会儿。”
“不用,”
宝绽揉了揉脸,屋里这么多人也睡不着,“该起了。”
打点滴的人太多,输液杆不够用,宝绽要给他举吊瓶,匡正不让“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自己来。”
“走吧,”
宝绽边打呵欠边说,“我人在这儿,还能让你费劲吗?”
“不是,”
匡正有点磨不开,“你看着……我怕尿不出来。”
“得了吧,”
宝绽斜他一眼,“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公共厕所也这样。”
那次是在匡正家,宝绽正刷牙,匡正大剌剌进来尿尿,“再说了,”
宝绽嘀咕,“又不是没见过。”
这话不好让别人听,匡正凑过去小声问“你见过?”
“一个屋住着,”
宝绽往外推他,“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见一眼,我的你没见过?”
匡正不吱声了,是见过,模模糊糊的,大概知道个形状。
厕所是公用的,在病房走廊尽头,宝绽陪他到小便池,举着吊瓶背过身,这时手机在兜里响。
“喂,”
他接起来,“师哥?”
“你屋怎么没人?”
时阔亭问。
“老匡胃肠炎了,我陪他在医院呢。”
“昨晚吃坏了?”
空荡荡的厕所,时阔亭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大老板这胃肠欠锻炼啊!”
“打上针了,医生给开了三瓶点滴。”
“我让他喝白的他非不喝,”
时阔亭还记得昨晚,“这下遭罪了。”
“我们今天都得在医院,你们玩你们的。”
“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电话挂断,宝绽扶着匡正回病房,屋里的人基本都起来了,洗漱的洗漱吃饭的吃饭,匡正上床,微微哼一声,宝绽细心地注意到“哪儿不舒服?”
“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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