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义勇说,“他这应该属于道德败坏。”
陆天一点点头。
去见到董光伟副校长。
但他却莫名地心虚,两腿软。
陆天一的潜意识里。
董光伟副校长是个领导。
领导不管多无能,还是领导。
罗佳佳和董光伟副校长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时,陆天一听从了阮义勇的建议,去劝董光伟副校长顾惜自己的名誉,否则他要去学校纪委举报。
为了给自己壮胆,陆天一蓄起乱哄哄的胡子,跑到董光伟副校长的办公室。
当时学校纪委书记陈光旭也在。
“你有什么事?”
董光伟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学生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大声喝道。
“我……是陆天一”
,陆天一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看到董光伟副校长一脸严肃的神情,竟然吓得语无伦次。
“我没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有什么事情。”
董光伟副校长指着学校的纪委书记大声说,“我们正在谈工作。”
“那你们……先忙”
,陆天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急忙敷衍了一句,跑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最后的那一次跟踪,陆天一偷偷溜到了董光伟别墅的窗下,听到里面的打闹声渐渐平息。
从窗户往里看,罗佳佳像被人剥去衣服,一件,一件……陆天一的心跳得厉害。
那一晚,陆天一做了一个梦,漆黑的夜晚,青翠的四叶草丛上,罗佳佳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颤抖着的双腿,以及在细长的树叶剪影中闪着幽昧的光和辽远的天空。
罗佳佳美丽的双腿在颤抖,一个男人趴在罗佳佳的身上。
醒来时,眼泪在陆天一的心里逆流成河,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仿佛被撕裂了一道鲜红的伤口,在流血。
他像疯子一样跑到操场仰头大叫,可是,没有谁听他的叫声。
像他这样悲戚的叫声,在北京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谁有时间去关注谁呢?
那晚之后,陆天一还学会了酗酒,整天很消沉。
阮义勇多次劝诫他戒酒,都没有任何效果。
陆天一自嘲地对阮义勇说:“兄弟,我喝酒,是想把我内心的痛苦溺死,可惜,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那段时间,陆天一很寂寞,那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疼痛,是痛苦找不到宣泄的郁闷和无助,一连一个星期左右,他的情绪低落,吃东西很少,差一点就把自己饿死在宿舍的床上。
晚上,陆天一经常在校园里游荡。
校园的小树林里,常常会有男女的喘气声传出,那表明有人在里面幽会。
有时候,在昏暗的地方,这里或那里偶尔可见一盏路灯,其余,除了树木投下星星点点的影子外,就是无边的宁静。
还没到周末,陆天一就回了一趟家,在一个微寒刺骨的深冬午后。
出了校门,他又只剩孤伶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