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现在的心事当然是系统。
她每天都在想,如何能摆脱系统,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云锦高中时曾为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的文采而着迷,忍不住背诵了全文,没想到时隔将近十年,曾经背诵过的句子会在深夜里一连串地从脑海里浮现,而触动云锦的再也不是其中的文采。
史铁生的痛苦,她不敢说自己全都懂了,但也至少懂了两三分吧。
“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那么,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
谁愿意终身被绑定、被控制、被桎梏呢?
没有哪个小孩子愿意永远遵循父母的意志,没有哪个女朋友受得了一切都要服从男朋友,也没有哪个老公可以受得了完完全全地被老婆控制……
绑定了系统之后,云锦感觉周遭多了一个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透明监狱,而她每天都要去监狱里服刑,有时候可能是半小时,有时候可能是好几个小时——做任务的时候,她是没有自由的。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脱和反抗,但事实证明都是徒劳的,她一个小小囚犯的意志,根本无法抵抗强大狱警的意志。
无数个夜晚,云锦都梦到系统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就像系统来的时候一样毫无征兆。
然而每一次她激动地醒来,都现这只是一场梦,手机里的系统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离开。
一年、两年?
十年、二十年?
还是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
不过云锦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思虑过重竟然已经到了影响身体的地步,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今天不会毫无防备地将手腕伸给面前的医生,让医生把脉,并且将把脉的结果当着她爸妈的面说出来。
刘翠翠和云海显然吓坏了,一边追着医生问这该怎么办,要不要喝点中药之类的调理一下身体,一边追着云锦问她究竟有什么心事,家里的日子明明很好,而且在越来越好,她年纪轻轻有什么可愁的呢?
医生倒是不建议云锦吃药,对云锦说道,“按照西医的说法,你现在恐怕是轻度抑郁。”
“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医院里填个表做个测试,吃药一定要慎重,仔细咨询医生,抑郁症的药不能自己随便开始吃,也不能自己随便停药。”
抑郁症这个词,对刘翠翠和云海来说十分陌生,脑子里浮现出的只有电视剧里验过的抑郁症患者,联想到的全都是绝食、自杀……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云锦握住坐在自己旁边的妈妈的手,对妈妈说道,“没事儿的,轻度抑郁、轻度焦虑的现代人太多了,比例绝对高出你的想象。
只是轻度的话,没有你想象地那么严重,再说医生只是说有可能,还没有确诊,对不对?”
“其实很多人只是没有去医院检查,去医院检查的话,一准跑不掉轻度抑郁,没准中度都有了。”
云锦给妈妈举例子,“咱们单元里那个天天哭诉她儿子儿媳不孝顺的林老太太,还有那个孩子天天哭、晚上要抱着上下楼梯两小时才能把孩子哄睡着的葛小姐……我猜一个轻度抑郁肯定是跑不掉的。”
云锦妈妈愣住,“真的假的?不至于吧?我们这辈人的日子比你们现在难多了,也没听说谁得抑郁症啊?”
云锦说道,“那是你们这一辈人也没去医院检查啊,就算得了自己也不知道!”
“你和我爸刚下岗那阵,没准也得过轻度抑郁呢,后来又自己好了呗!”
刘翠翠和云海听到云锦这么说,两个人果然都放松多了。
医生看到云锦反过来宽慰爸妈,顿时觉得云锦的心态还是不错的,更是个有孝心的年轻人。
也对,云锦的家庭一眼能看出来收入十分普通,云锦愿意花这么多钱,为父母做一个全面又深入的体检,并且要所有工作人员协助,声称体检费是公司帮忙付的,属于公司福利,这份心意就很难得。
医生有些疑惑,看起来心态豁达乐观的云锦,为什么在脉象里会显示出明显的思虑过重,已经开始伤身的症状?难道是因为真的遇到了过不去的坎、解决不了的困难?
云锦不愿意多说,医生也不方便多问,何况今天帮云锦把脉,原本就是他看云锦的脸色不好,随意附赠了一个把脉。
走出体检中心之后,刘翠翠忍不住追问云锦,“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都到伤身的地步了?”
云锦摇头,“没什么,生活和工作中总难免有点烦心事么,谁没有呢。”
系统的事情,她当然没办法对妈妈说。
刘翠翠依旧无法理解,“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啊?”
云海在旁边清了清嗓子,对刘翠翠说道,“你以后不要给小锦介绍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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