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四处寻找走失的马匹,不料这烈焰战车已冲上了正街,四面八方巡逻的骑兵当即魂飞魄散,全部追着陈星而去,奈何骑兵□□战马如何死命疾催,度终究有限。
而陈星赶着的拖车马却是屁股被烧,足狂奔起来挥了突破身为马的潜力,当即一夫烫马,万骑莫追,堪比闪电般碾过了长街,又冲回北面刺史府。
三个时辰前,秦军攻破襄阳内城后,将刺史府当做第一个临时据点,正以此地为指挥处,运送火油罐与箭矢,收拢兵队,展开巷战。
只要防线有序推进,三天内拿下整个襄阳自当不在话下,其时秦军一众大将,军师正在府内商议作战部署。
“还没查出述律空的下落?”
“……一定就在这襄阳城中……”
“袭营!
袭营!”
也合该这伙统帅倒了八辈子的霉,其中长乐王苻丕、大将军慕容垂、中郎将石越三人正在桌前看地图,一众参赞则或提议火烧襄阳,或提议擒贼擒王争论不休,拒马桩还来不及摆上,战线已推进到城市中央的昭明台前。
留守后方的卫队大多都与疯狗无异,冲向城南抢人头立功,谁能想得到这种时候会被敌军袭营?
“狗胆包天!”
苻丕一声怒喝,提了剑就要迎战!
连着慕容垂、石越在内的三名主帅,俱是以一当百的悍将,个别刺客根本不在话下,谁敢来袭营?简直愚蠢!
慕容垂道:“敌人到哪里了?”
“到门口了!”
传令兵喊道。
话音落,接上陈星一声:“快躲开!
火油来了啊啊啊!”
下一刻,烈焰战车轰轰烈烈地冲进了大宅内,慕容垂刚冲出门外,与陈星打了个照面,便暗道大事不好,忙转身逃命,陈星顾不得撞上了什么人,在院外一扑,飞身跳进了池塘内,撞破薄薄冰面,躲进了水里。
苻丕还来不及迎战,便被马车撞倒,车轮在门槛上一绊,整车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全部飞进了厅堂里。
陈星连滚带爬,不敢回头看背后,在爆炸声里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顿时整座宅子火苗轰然一窜三丈,里头传出惊慌大喊,跑出寥寥数人,房顶被炸塌下来,所有骑兵纷纷回撤,前来救人。
“秦军被烧营了!”
晋军远远在昭明台前看见那一幕,顿时士气大振,朱序集结起最后八千人,沿着正街杀了出来。
陈星摘下头盔,颇有点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一幕,秦军顿时兵败如山倒,节节后退,失守的昭明台,正街,城北鹿台道,大街小巷全部被晋军悍不畏死夺回。
“人呢?!”
陈星快失去耐性了,把头盔扔到地上,茫然四顾。
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已将他的脸熏得污黑,陈星忽然心生一念,闭上双眼,静静站着。
刹那万籁俱寂,战乱之声毫无预兆地远去,黑暗中仿佛有光芒随之一闪。
再一闪。
静谧里,陈星蓦然转身,踏着满地鲜血,快步转进巷内,穿过一间民居后院,现了他的战马!
其时马匹载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项述,卡在了院门上,带着项述横着不住“咚咚”
地撞两边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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