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沉沉的看了眼寒宁,那爬满皱纹的脸,和一双浑浊的眼中,透着一股极端的恨意。
寒宁心中一突,想到皇叔对自己父王不可言说的那些事,突然有些明白太后对他的不喜了。
不过正是因为朝太后看的这一眼,让寒宁现了问题,太后指尖微青,唇色乌红,还有身上散着连香粉都掩盖不住的暮沉之气,怎么看,怎么像中毒。
太后被皇帝怼了那一句,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身后的老嬷嬷轻轻压了压,这才一言不的转头去看表演。
寒宁拉了拉皇帝,小声在他耳边将刚刚看到的现告诉了他,他虽然不喜欢太后,但到底是皇叔的母亲,总该要提醒一下。
却不想宴皇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脸蛋“你这是上次事情有阴影了吗,年纪大的人身上都有这些体征,好好吃你的瓜。”
寒宁想着宫中的御医至少三天都会请一次平安脉,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早现了,于是转头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宴皇看寒宁吃的欢乐,嘴角含笑,眼眸却沉了沉。
这场春宴最终目的是给宴礼选妃,而皇都的那些贵女,人选最合适的应当是安国公的嫡长女,安国公的嫡长女姜从灵是皇都中出了名的才女,又因其舅家世代从军,她从小也习得一身武艺,更重要的是,远胜她才名之外的是傲人的美貌,正是因为太过出色,安国公一直未为长女觅得如意郎君,不肯委屈了女儿,便留在家中,年过双十,比起那些青涩少女,更加多了一股动人的韵味。
当姜从灵舞完一套鞭舞后,直接落落大方的看向宴礼“礼亲王,不知这套鞭舞你可喜欢?”
宴礼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展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姜姑娘师承元大将军,这习得的武艺自然凡。”
没有说喜欢和不喜欢,直接将话题给巧妙的避了过去,姜从灵自持骄傲,从不喜欢强求什么,很显然这礼亲王对她并无意,刚准备退开,皇后开口道“陛下,您看这二人站在一起,多郎才女貌啊,这天下间,恐怕只有姜大小姐配得上礼亲王了。”
宴礼还未开口,姜从灵便道“皇上,皇后,虽婚姻大事乃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但从灵想要向陛下与皇后求一个恩典。”
宴皇笑了笑“你且说说看。”
姜从灵道“我心悦之人,同样也要倾心于我。”
这话就差不多断了乱指婚的可能,虽然国公只是有名无实的爵位,但她身为国公的嫡长女,这份恩典想来是能求来的。
姜从灵话音落下,不少贵女们都朝她看去,面对陛下,这份胆气怕是也没几个了。
若是换做她们,能被指婚给礼亲王就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宴皇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大,既然你有所求,朕准了你便是。”
姜从灵刚跪下叩谢,一个宫官快步走来,朝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耳语了一番,大太监这才转述到了皇帝跟前。
刚刚还满脸和煦的陛下,瞬间沉下了脸色,众朝臣心中一突,也不知道生了何事。
就连姜从灵都机敏的跪开了一些,避免出现在皇帝的视线中,免得触了霉头。
宴皇一双龙目沉沉地看向宴礼“据报,泗关山去年十月遭受蝗灾,今寒冬绵长固土不化,你一未向朝廷上报灾情,二未求援赈灾,妄想仅凭己力镇压,上下欺瞒,你可知那些食不果腹的灾民已□□,月前集结冲入村镇烧杀抢掠,已致百人伤亡!”
宴礼连忙跪地“皇兄容臣弟详禀!
去年十月的确遭受蝗灾,但灾情并不严重,只损地千余亩,王府余粮已足够赈灾,实无须惊动朝堂劳皇兄费心伤神!
臣弟受召入皇城,临出前未曾料想今年冬期,没能杜绝暴民隐患,的确是臣弟失察,还请皇兄责罚。”
宴皇冷笑一声“你言外之意是朕不该召你入京?”
宴礼大惊“臣弟绝无此意!”
宴皇摆了摆手“这天灾的,你也没有未知之能,也确实怪不到你头上,只不过这暴民动乱不得不处理,晋绥。”
被皇帝点名,正陪伴在长公主夫人身边的晋绥连忙出列“陛下!”
宴皇道“朕命你着三万精兵前往泗关山镇压暴民,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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