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温不喜地说道:“按照袁世振每引六两六千四厘的标准,户部一年两百万引的食盐,盐课该是一千一千三百二十万两银子才对,户部收的盐课怎么连零头都没有!
就算只收两淮的盐课,一年也该有近四百万两才对!”
“回陛下,名义上虽有两百万引,但实际满足的食盐却没有那么多,而且有过去多年累积的旧引需要汇兑!”
李长庚硬着头皮回道。
朱由校看着冷汗直冒的李长庚,淡然地说道:“不对吧,朕记得十纲法采取的是一旧九新,至于你说的产量不足问题,想必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理由,朕也不是要追究你,而是想着怎样才能将这些盐课都给收上来!”
“谢陛下隆恩,盐课收不上来,是臣无能!”
李长庚赶忙跪下答道。
朱由校拿起草稿慢悠悠地说道:“朕也初步算了下,按照现在两百万引食盐的年产量与盐课,给到商人的食盐价格只有两文半钱,但商人却卖到了三十文,甚至是一百文,食盐的高额利润朝廷没有赚到,生产食盐的灶户也没有赚到,却都被盐商赚去了,三位阁老觉得合理吗?”
“臣等无能,请陛下治罪!”
三人一同跪倒在地道。
看着跪倒在跟前的三人,朱由校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后说道:“都平身吧!”
“臣等羞愧!”
三人仍然说完,仍趴在地下不肯起。
看着三人,朱由校情绪严肃地继续说道:“袁世振将大明一年的盐引数量只定在两百万引,这个数量远远无法满足大明实际人口的需求,而这也给私盐与余盐留下了充足的发挥空间,自然而然会导致朝廷没了这部分盐课,而这样也就让朝廷的税收越来越少。
新盐政施行后,也就不必搞什么十纲了,有多少食盐需求就开多少盐引,不必设置上限。
另外,之前历代先皇赏赐却尚未兑换的盐引,不管赏赐的对象是宗藩还是勋贵,甚或是文臣武将,一律作废!”
“陛下,这样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老臣请恳您收回成命!”
方从哲趴在地下低声劝谏道。
朱由校无所畏惧地朗声说道:“为了大明税收,对于这些人的反对,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