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夜,都变了。
可是他又无法把蒋玉舒送到监狱里面。
那是他的妈妈。
江诺抱了抱陆星黎,“星黎,我们把妈救出来好吗?你别恨她,那是你唯一的亲人。”
沉浸在悲痛里面的陆星黎,并没有察觉江诺这一句话里面的意思。
陆浦江的丧事很简单。
陆家没有多少亲戚。
没来几个人,陆星黎跪在墓碑前,久久都没有起来,江诺这几天一直在搜集关于蒋玉舒精神衰弱异常的医用资料,来证明蒋玉舒精神有问题,再加上家暴反抗,她询问过律师,有一定的把握蒋玉舒会无罪释放。
这两天,江诺在夜晚的时候,尤其的想唐时聿。
她睡不着。
她给唐时聿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特助。
那端声音很小,过了几秒,陈特助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才说道,“江小姐,唐总在开会。”
她起了身从抽屉里面找出一盒安眠药,拿出两粒吞进去。
闭上眼,仿佛唐时聿的嗓音响在耳边。
“我很快就会回来。”
唐时聿,我很想你。
陆浦江生前没有给小区里面的人留下什么好印象,提起他,小区里面的邻居都会说。
“他老婆,嫁给这样的人,酗酒,赌博,还打人,经常打他老婆。”
蒋玉舒的身上,不少留下的伤痕。
都成为了陆浦江家暴的证据。
再加上,市第二医出证了蒋玉舒精神残疾的证明,蒋玉舒自从十三年前车祸截肢了一条腿后,就精神有问题,那一段时间连基本的生活无法自理,加上长期家暴压抑,精神崩溃。
陆星黎作为案件唯一目击者,他麻木的开口,“我看见我妈妈跪在地上,她的脸上都是掌痕,脖子上也是,然后我爸爸躺在地上,已经死了,我从小就见过无数次,每次爸爸喝醉了酒就会殴打妈妈,我跟姐姐每次都很害怕。”
陆星黎的话,是整个案件的转机。
29号北城新区的法院开庭,判决蒋玉舒无罪。
蒋玉舒想要握住陆星黎的手,被陆星黎躲开了,他这几日几乎没有睡好觉,双眼充血,他对江诺说,“姐,我去上学了。”
“星黎,星黎。”
蒋玉舒连忙几步踉跄,想要追上去,最后跌倒在地上。
江诺站在原地。
她看着蒋玉舒,目光深深,“妈,我们已经走出法院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陆叔。”
蒋玉舒抬起头,看着江诺漆黑冰冷的瞳仁。
“我”
她张了张嘴,看着江诺苍白干净的脸。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摇着头,似乎陷入了梦靥般。
蒋玉舒自杀了。
在回到家之后。
她把地面上的陆浦江死的时候留下的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写了遗嘱,躺在床上自杀了。
江诺站在医院手术室门口。
手里拿着那一封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