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拿了那些钱!”
刘玉芳枯瘦的手拽着方永年,“我以为那个人给我的钱就已经是全部了,但是现在想想肯定不止!”
方永年没说话。
刘玉芳再嫁了,嫁给了一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鳏夫,那个鳏夫婚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沾上了赌博,赌光了祖产,欠了很多赌债,这几年为了躲债,在同一个地方不会住过半年。
这些都是俞含枫那边在找刘玉芳的时候查到的资料。
俞含枫还提醒他,她怀疑刘玉芳再嫁的老公染上赌瘾,也是有人预谋的。
“设局的可能性很大,为的可能就是让她没有精力再去找那个指使她改笔录的人,也可能是为了给我们找她增加难度。”
俞含枫这个人做生意的时候也会用一些非常手段,所以对这样的方式很熟悉。
方永年看着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却老成了老妪的刘玉芳,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西北边陲小镇郊区的破房子,一个单间,用塑料布加马桶围出了一个卫生间,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户,一进屋子,一股恶臭加异味就扑鼻而来,呛得方永年咳嗽了一声。
这个老妪是当初那起交通事故没有继续深查下去的关键,因为她修改了口述记录,一口咬定王达钢出门的时候重感冒吃了过量的感冒药,再加上尸检结果,整个事故很顺利的就判定了事故责任人,事故保险金下来的度也特别的快。
“你当时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有没有收到过钱。”
方永年坐在暗无天日的单间里,手上用了点力,抽出了被刘玉芳拽着的手。
刘玉芳愣了一下。
过去四年,她过得非常糟糕,还算不错的老公死了,家庭没了,重新找了个男人看上的就是他老实巴交的个性和还算丰厚的祖产家底,结果婚前老实巴交的男人婚后一夜之间变成了赌鬼,他们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剩下的就是永无止境的躲债。
她已经快要忘记四年前车祸后,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什么钱?”
方永年追问。
刘玉芳的嘴巴嚅动了两下。
“我……找错人了。”
她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方永年拧眉。
刘玉芳看了方永年一眼,低下头,稀稀拉拉的灰白头遮住她的表情。
最开始听到王达钢这个名字的激动过去后,她话就变得少了,说一句藏三句。
方永年一哂,变戏法一样的从风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币,很整齐的一沓。
“这是一万块钱。”
他放到茶几上,“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钱就是你的。”
刘玉芳迅抬头,已经浑浊的眼睛盯着方永年看了半天,咧嘴:“我当年拿的比这个多好几倍。”
钱太少了,她好不容易遇到个有钱的,一定要一次性要个够,足够她卷着铺盖离开她的男人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你拿钱改了笔录。”
方永年不紧不慢,“妨害司法罪是要判刑的。”
刘玉芳的瞳孔迅的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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