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瞧瞧你们这片田边上秃的,那不是贼走割的,难道是老鼠啃的?还是你们自己割了,偷偷藏起来,想赖掉田租?!”
老者急道:“那、那是前两日。
那贼割到一半被我们现,就赶跑了。
这几日我们已经加强看守了。”
在田亩的边上,有一块田已经秃了,那的确是被盗贼们提前割走的。
盗贼也同样不在乎割早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只在乎自己能抢到多少粮食。
无论老者和年轻人如何哀求,地主的奴仆们仍然在拼命地割着。
一捆又一捆秧秧的麦子倒下,被他们装上板车。
老者坐在地上绝望地哭着,年轻人则双拳紧握,双眼通红。
忽然,忍无可忍的年轻人爆了。
他猛地朝着一个离他最近割麦人扑过去,从背后用胳膊勒住那人脖子。
那割麦人吓了一跳,拼命挣扎。
然而年轻人力气极大,死不松手,只片刻,那割麦人就已脸色胀红,额角青筋暴起。
另外几个割麦人见了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帮忙。
然而他们离得较远,还没跑近时,被勒脖子的割麦人已失去力气,手里的镰刀脱手坠地。
那年轻人立刻松开手,弯腰捡起镰刀,一刀扎进割麦人的胸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又拔出刀,转向其他几个正向他靠近的割麦人。
他满身是血,凶神恶煞,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那几名割麦人被吓到,纷纷停下脚步,竟不敢再上前去。
他们不过去,那年轻人反倒不肯放过他们。
他大喊着挥舞镰刀,朝一名割麦人冲去!
那割麦人被他这气势吓得差点尿裤子,哪敢迎战?刚割下的麦子也不要了,转身没命地撒腿就跑!
“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其他几个割麦人见到如此情形,虽然手里都有镰刀,可哪个真敢搏命?当下也纷纷后退,赶紧跑了。
待人都跑没影后,年轻人镰刀脱手,缓缓跪倒在地。
他的身前是他惊恐绝望的父亲,他的背后是一具还冒着血泡的尸体,他的周遭是一片被割秃了的麦田,以及一摞高高的麦子。
秋风吹过,麦穗出悉悉索索的声浪,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当他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又有一波迎面打了过来。
……
卫玥衣着光鲜地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数人,正从田埂边经过。
他们的打扮像极了一支商队。
远处忽然传来惨叫声,他们伸长脖子往麦田里一看,正巧看见了年轻人刺死一名割麦人的情形。
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停下脚步,卫玥也勒停了马,驻足观看。
他们离得较远,听不清那些人在喊什么。
只瞧见年轻人疯一般朝几个手里拿镰刀的人扑,那些人很快就全被吓得丢盔弃甲地跑了。
虽然他们瞧见的这一幕没头没尾,但看看田里尚泛着青的麦子,每个人都迅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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