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如今有怒火,尤其是那国公爷谢敬,那是长兄如父,那样咄咄逼人,倒也是意料之中。”
“这个时候,你断不敢和他真的计较起来的。
如今谢家已经抓了我们陈家的把柄不放,这个时候,你若失了稳重,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事情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步,定国公老夫人也不敢去想。
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定国公确实是心里窝火,那谢敬那样咄咄逼人,他再没这样灰头灰脸的时候,可这会儿,见母亲这样耳提面命,他又怎敢再多说什么,只恭敬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轻重的。”
听他这么说,定国公老夫人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些,“听说莹丫头往大皇子府邸去了,这孩子,也确实是委屈了她。
出了这样的事情,莫说是她,就是阖府的姑娘日后的婚嫁,怕也难了。”
“只是这妇人之仁万万要不得。
否则,你这是要逼我去死!”
这话一出口,定国公一脸的慌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母亲,您放心,儿子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定国公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谢家如今执意退婚,延之的婚事,之后就更棘手了。”
“莫说是这京城的姑娘,就是京外那些,也不可能不在乎谢家的眼色,趟这浑水。”
定国公也头痛极了,可眼下,也想不了这么多。
“母亲,等风头过后,过个一两年,总能有合适的机会的。
也算是给那孽障一个教训,若非他做了这糊涂事,郡主便是他的嫡妻,更有谢家这得力的岳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他再说不下去,转移话题道:“母亲,且不提那孽障,母亲可是要保重身子。
这个时候,您若是倒了,只怕我们陈家更是八面危机。
不管怎么说,凤阳大长公主是念着您和她往日的情分的。
您可得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这话不用定国公说,定国公夫人也晓得这个厉害。
别的不说,就那徐次辅,若徐家老夫人多撑些日子,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境地。
听说,徐阁老又递了请辞的折子,皇上依旧压着不放。
这朝堂惯是人精,早有人暗中揣摩皇上的心思,上折子说是朝中不可无徐次辅,恳请皇上夺情。
这些年,定国公府虽不掺和朝堂之争,可定国公老夫人也没有老糊涂了,这皇上猜忌心愈重,尤其皇后娘娘还请那罗氏入宫吃茶,皇上即便之前有夺情的心思。
这会儿,见众人相继上这样的折子,如何能不生别的心思。
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应该就是了吧。
当然,定国公老夫人也无暇去想别府的事情,她能让陈家全身而退,就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
“那孽障呢?昨个儿也没回府?我往日里觉得他是个懂事孝顺的,可看看现在,出了事儿就避的远远的。
虽我也知道是李氏护着他,怕你责罚他,可他但凡有些担当,也不该就这样躲着。”
对于这个长房嫡孙,定国公老夫人已经是彻底失望了。
她即便往日里偏宠他,可也知道,他虽早早被请封为世子,可谢家若执意为难陈家,他日后绝对不可能顺利袭爵。
这一点定国公老夫人想到了,定国公又岂会想不到。
只是,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这世子的位子,万万是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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