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忍不住笑，眼里都是清晰的讽刺。
“师师，你快别说了！
美美都快把头钻到洞里去了！”
凌小美的耳后根都热了，沉默地用双手紧捏着衣角。
但她刚咬牙要站起来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手腕却是突然被人拉住了。
回头，就见美眸中闪着微光的顾师师，对她露齿一笑。
“但美美画成这样，是为了留给学生互动的机会。”
凌小美一听就愣住了。
互、互动……？
“什么意思？”
赵娴将信将疑的目光，在顾师师跟凌小美的身上轮流打转。
顾师师笑着拿过她手上的画笔，走到了主画板前。
“刚才，小美说了混彩，也就是说多种颜色混合的技巧，其中有一步很关键，就是色泽的融合。”
顾师师笑着，就把笔沾了下水。
凌小美红着脸。
刚才太紧张，她这步操作失误了。
但很快，她的眼就瞪大了，就连嘴巴都张成了o型。
顾师师手中的笔，明明就是她刚才用的那支。
但在她手里，这木愣愣、不听使唤的笔，却像骤然有了灵性！
那原本僵硬的雏菊，在被沾水的笔触，晕染开嫩黄颜料后，花瓣线条竟变得柔和自然，光影结合，明暗交错了！
偌大一支雏菊，就像是从阴暗的角落，挪到了户外的草地上，经过耀眼阳光的洗礼，圣洁地傲立在风中。
一花一世界。
凌小美脑海里，顿时闪过了这句话。
“师师……”
真了不起！
凌小美的双眸里都是大写的佩服。
随手一改，只添了清水，一点颜料都没有动，竟然能帮自己改到这样的程度！
这功力太深厚了吧？
凌小美完全震撼。
“小美老师，我这样做对吗？你就是要用这副雏菊，给学生强调水的运用吧？”
顾师师笑着看向她。
“所谓水彩，水在前，彩在后。
虽然一眼就能看见画作上的颜色，但没有水，就不成画。”
凌小美面红耳赤，“……嗯。”
顾师师笑眯眯地走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