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穷苦百姓了。”
赵飞挠挠头。
林云舒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不是永安巷?”
赵飞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可是大晚上去送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林云舒重新坐下来,提笔又写了几笔,“你这几天一共偷了多少银子?”
赵飞想了想,“有四五万两吧。”
林云舒毛笔还未落下,却是不可思议地抬头,不确定问,“四……四五万两?”
赵飞没挣过钱,他对银钱没有多大概念,他花钱的度相当快,理所当然地点头,“对!”
林云舒记下几笔,将毛笔狠狠丢下,“不如我跟你打个赌。
我在城中贴告示,说明大家捡到的银子是你送的,如果他们七日内能将一半银子退回,我就可以想法子免你一死。
你要赌吗?”
赵飞被她问住,诚然他将钱财视如粪土,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林云舒循循善诱,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除了极个别人家犯有重病,急需用钱,大部分人家都是小有盈余。
没有你送的银子,不会饿死。”
至少这几年风调雨顺,她还没听说过盐俭县有人饿死过。
赵飞沉默片刻,他对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但是这个赌约很有意思。
他往日听别人说他是大侠,一直敬佩他。
虽说他从未求回报,但是如果能收回一半,至少可以证明他帮的人中有一半都是善良的。
至少也能让他心中好过些。
赵飞一掌拍到桌子上,掷地有声,看着林云舒,“好!
我赵飞跟你赌!”
林云舒笑眯眯道,“若你赌输了该如何?”
赵飞摊了摊手,一脸坦然,“命已在你手,你说如何就如何?”
林云舒眸间带笑,“我要你从今往后,都听我的,任我差遣,你可愿意?”
赵飞满脸惊讶,“不是我愿不愿意,而是我是官府通缉的罪犯,要砍头的。”
普通的罪犯不用砍头,可他偷过信王府的东西,早就被朝廷通缉。
林云舒却不觉得有什么困难,“没事,我可以让我儿子向上面申请留你一条命,帮忙耕田。”
全国最贵通缉犯落网,这功能绝对是实打实的。
只是提个小小要求,也不算过份。
赵飞见她已经打算好了,无话可说,“就依老夫人所言。”
林云舒站起来,冲狱卒招了招手,回头看了眼赵飞,“我也不占你便宜。
我会让族长将长工们欠的银子都下去。
他们手里有余钱,你的赢面也能更大些。”
狱卒走进来给赵飞戴镣铐,冰冰凉凉的镣铐戴在手腕上,让燥热难耐的赵飞舒服许多,只是听了她的话,他总觉得像是一种预言,开始慌,“你就这么自信,那些人不会将银子还回来?”
林云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且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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