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樊明道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瞧着老二、老三相继从这个家分了出去,似乎想透了什么,却没透,只是脸上稍有失落,并不阻止,嘴里念叨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却不知这句话不过是敷衍麻痹自己罢了。
老爷子吩咐道“既然老三已经下定决心了,老大,那你便去一趟里正和族长家罢,早了此事,各自安生。”
樊明道苦笑,若想安生,何苦至此
樊凡从族学回来的时候,三叔一家已经从老院那头分出来了,既然是净身出户,其中并无利益纠葛,手续倒也简了。
三叔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屋子,没有田地,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唯一带出来的只有那套做木工的工具。
樊凡见三叔坐在腐坊树根地下,一个人愣愣地发呆,许是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又许是想着往后该如何过活,总之,心情并不甚好。
正巧此时樊父驾着一辆马车开来,马是马市里最常见的黑马,虽普通也值个几十上百两银子,后边拉的则是便于安放货物的平板木车,两个大车轱辘外头还刷着漆,显然是新组装的。
樊父一把把樊凡抱起来放到车前头,对三叔招招手,道“三弟,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神秘兮兮地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三叔樊明道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费解二哥何时买得起马匹了,而这又是要去哪。
但瞧着二哥一副神秘的模样,他又不好意思多问。
马车不时便到了樊凡一家新办的作坊处。
樊凡下车一瞧,颇为满意,虽购置下来还未到一个月,此处却已经整改完毕。
得益于作坊本身就是八九成新,要修葺的地方并不多。
原用于酿酒的造具已经被拆除,换上了许多新器具,都是用来制作唇红膏的。
这作坊已经有了一些后世流水作业厂房的样子,一溜矮瓦房围成一圈,从第一间房到最后一间房,正好是制作成一支唇红膏的十道工序,各间矮房之间又是相通的。
在张氏的特意安排下,三道关键的工序被安排在稍大一些的房屋里,除了通风的窗口和前后两道门,各处都被封了,如此,外人便不易偷得其中的关键。
作坊中间的大庭院也被掇拾得整整齐齐,各类箩筐都是找人按需求新编的,还透着竹青。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张氏从房里出来,到樊父把樊明道带了过来,心中便明白那分家之事是成了,脸上挂着笑意,招呼道“三弟,你来啦,来了就好,一会便去把广儿娘俩接回来罢,里屋我都让人给收拾好了,你瞧着还缺点啥,自个再添点,暂时先住着罢。”
樊明道着这崭新的作坊,又听二嫂说了一番话,听着意思是,二嫂要让他们一家三口先住在这,却不甚明白,于是问樊父道“二哥,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莫要卖关子了。”
张氏瞧一旁樊父得意兮兮的样子,明白了几分,嗔怒道“你竟还未把这件事告诉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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