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安去了若水居后,未曾再来看过曲柚,曲柚喝了流云的药膳,躺到了翌日,外面的太阳照进寝殿内,透过暖帐投到曲柚身上。
曲柚将小脸露出被子,被那暖阳照拂了半晌,昏昏沉沉的意志清晰了一些。
或许因为今日天气格外好的缘故,曲柚能把身子从被窝里撑了起来。
闻见动静,流云立马跑了过去。
“娘娘,您醒了!
时辰还早,要不要再睡会。”
看曲柚的上半身露出被子,流云赶忙跑去取了架子上的水蓝色狐裘,给曲柚罩上后,又跑去给曲柚倒了被热水。
曲柚扶扶胀的额头,想是躺了这么些时日躺得久了,把脑袋都躺得晕晕的,而且她都连续好几日没去誉乾宫和银徽宫请安了,她若再躺下去,估计得出事。
于是汲了口流云端来的热水,曲柚对流云摇摇头,想从床上爬起来。
流云吓了一跳,“娘娘您等等!
等奴婢去把紫蔓她们几个叫来!”
若曲柚想起床洗漱,得有人备好洗漱的热水和帕子才是,流云怕自己一个人会照顾不周又害曲柚着凉,只能扯了被子来盖住曲柚伸出来的小脚。
“没事。”
曲柚皱了皱眉,又把小脚伸出来,看流云紧张得那模样,她不禁怀恋起往昔自己健健康康的样子,而今,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病壳子呢。
流云只能依了曲柚的意,赶忙找来衣裳给曲柚一件件穿上,并给她拢上锦鞋。
曲柚都坐到妆奁前了,也不见青葇和紫蔓几个宫女来,流云气得不行,再看曲柚那痩得都能显出骨窝的小脸,眼仁又不争气的红了。
陪曲柚嫁进宫前,流云原想的是等嫁进来了,肯定有一大排宫女和太监围着曲柚伺候,哪晓得这六个月,东宫的太监和宫女根本不把曲柚当回事。
曲柚明明是尊贵的太子妃,却还不如做曲家三小姐来得快活。
躺了这么多日,难得见曲柚气色好了一些,怕影响曲柚的心情,流云把泪水憋回去,咧嘴对曲柚笑嘻嘻的说道:“娘娘,院子里那颗红梅树又开了几枝呢,而且这几日都没怎么下雪,那红梅盛得很呢!”
听了流云雀跃的声音,曲柚苍白的唇角浅浅弯了弯。
突然想到什么,曲柚问:“这些日子,殿下都在哪歇下?”
“……”
流云给曲柚梳头的手顿住。
她以为曲柚是在关心太子是不是这几日都宿在了那柳韫若居里,怕曲柚又被刺激到,流云赶忙说:“娘娘,殿下都住在西苑呀,说来殿下也是心疼娘娘的,知道娘娘身体抱恙,就让娘娘安心在主殿养病,自己跑到西苑去住,将主殿完全让给娘娘住呢。”
即便流云心里对顾城安有一万个不是,但为了让曲柚宽心,她自是得往好的方面说。
谁知她话音刚落,曲柚说:“等会收拾东西,搬去落梅苑。”
流云愣住,“娘娘,为何要搬去落梅苑啊?”
“落梅苑梅景好,本宫住那,好画梅。”
曲柚抠着手里的那串步摇。
流云:“……”
“娘娘,这、这您要画梅,主殿外面的院子里也有梅花啊,那梅树也开得盛的,不然奴婢扶您去落梅苑画完了再回来也成,作何一定要搬去落梅苑呢,听说那落梅苑不烧地龙的。”
流云攥着梳子的手都抖了,不知道曲柚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本宫就想去那,以前住在曲府的时候,也没有地龙啊,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可是娘娘,您现在的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