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均喃喃出声。
吉祥现在已经一岁了,那就是说,即使它能活到十八岁,也还是死在他前面?!
陆时均抚摸吉祥的动作,重了些。
张子晁有气无力地睨了他一眼。
他是牛,陆时均是人,原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
他的寿命不长,也没法陪他到老。
老兽医把体温计递给小村长,眼帘低垂。
刚才他某一瞬间,他从这孩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孤单和悲哀。
才十六岁的孩子,竟然散出一种亘古的伤独,还真是令人费解。
“你把这两颗药溶进水里喂它。”
老兽医从药箱里拿出两颗药,递给陆时均。
这两颗药是维生素,能增强牛的体质。
才这么一会儿,张子晁的眼皮又耷拉下来,再次陷入了昏睡。
“这,不要紧吧?”
陆时均不放心。
老兽医神情严肃,他再次给吉祥检查了个遍,并没有现什么问题。
“你让它睡,不过也得注意,别让它饿着了。”
这牛应该就是虚弱。
不过,按照时均的描述,牛也没干什么重活,吃好睡好。
照理说,即使它吹了一个晚上的空调,身体不适,也不至于到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
小村长跟老兽医一块离开后,陆时均把空调的插座拔掉,把电风扇调到了最小一档。
红薯藤已经蔫了,陆时均换上了新鲜的杨桃,就放在吉祥伸头就能够到的地方。
天气闷热,屋子里没开空调,陆时均安了网纱门帘,房门索性就不关了,让风能透过网孔吹进来。
他还怕院子里热气太重,特意用水把院子浇了一遍。
水渗入地面,空气中的热度果真退散了些。
陆时均忙上忙下,这样才不会想太多。
不过,当他把水泼到院子里靠近树的那堵墙时,现墙面上有一个鞋印。
这堵墙之外,就是野地。
野地多年没人清理,满是腐烂的树叶。
这鞋印沾上了腐叶,看起来挺新,似乎是刚留下不久的。
鞋印不大,看起来像是女人的。
但女人爬墙?陆时均想不出对方是谁。
村里女人多数会爬墙,不过,他回到村里,跟他有过节的女人,就只能数隔壁的瘦子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