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长还不到四十岁,但是却感觉自己老了。
陆时均背着老兽医,还能跑得那么快。
他只是背了个药箱,却追不上他们,还整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兽医瞪了小村长一眼,咕囔了一句:“没用。”
这么点路,都气喘吁吁!
小村长摸摸鼻子,不敢怒,更不敢言。
这老兽医是他的岳父,被岳父骂,他也只能忍着。
老兽医把他的医药箱打开,拿出一根长长的兽用体温计,放到吉祥耳朵里。
张子晁接触到冰冷的体温计,遂睁开了一条眼缝。
他是见过这个老兽医的。
他记得牛养妈有回生病,就是这老兽医给她治好的。
他当时拿着一根体温针,塞进了牛养妈的肛·门里。
张子晁想到这,不禁有些庆幸,至少此时老兽医测体温时,是把体温计放在他耳后,而不是像牛养妈那样,放入那处。
过了一会儿,老兽医取出体温针,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摸摸自己长长的胡子,含笑说道:“你家这牛,体质不错,吹了一夜的空调,还没有感冒。
它现在精神不好,应该是吹空调过后的体虚。
好好休息,再好好补一补,就没事了。”
陆时均这下又松了一口气,他爱怜地摸着吉祥的牛角,庆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刚才差点觉得天又塌下来了。
当年爷爷去世,他的天就已经塌过一次,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想到这,陆时均全身僵硬,有些无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吉祥对他而言,变得如此重要呢?
“老兽医,牛的寿命有多长?”
陆时均蓦然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老兽医眯着眼,看着他说道:“吉祥的父母都是水牛,即使他变异返古了,寿命应当还是十五至十八年。”
老兽医以前曾听外孙女提到过陆时均,知道这孩子被他的父亲评为“顽劣不堪”
。
他那会儿还想着,虎毒不食子,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嫌弃的孩子,无论如何,肯定是有些问题!
可等他亲眼见到这孩子时,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失偏颇。
陆时均把吉祥照顾得干干净净,允许它到自己房间里睡,门边还放着干净的红薯藤,吉祥生病,他着急得都快哭了。
每一样都足以证明着,这个孩子是个内心柔软,喜欢动物的。
这样的孩子,心肠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才十八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