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韩嗣作离开前的准备,严州城又热闹了起来,倒不是打架,平日里的生活还在继续,纱户们又去纺纱了,街市卖小吃的又开始走街串巷。
各家都领了不少钱,手上有钱,也让小商贩们活跃起来。
有钱,就有购买力。
还有店铺连银钗子都摆上了货架,最便宜的也要八百个钱,最贵的要几万钱。
敢摆上,就证明有人会买。
船准备好,带回临安的货也装好,韩绛上船。
影拿着一包点心跟上。
上了船,影说道:“少君,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一包点心才四十五文,今天就涨到五十文,店家说严州的糖价突然涨了两成。”
韩绛哈哈一笑,没接话。
糖价涨不意外,正如后世许多人领了年终奖之后,新年前会有一次暴性消费一样。
领了钱的严州匠户们给自家买点平时舍不得吃的甜点心,或是糖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因为糖的需求量突然间变大,引了糖价小规模的小涨,这算不上哄抬物价,还算是正常的市场反应之内。
韩绛只让韩嗣吩咐下去,关注一下严州别出乱子。
若购买力真的够高,让自家店铺赶紧从临安府调货,既然是过年,也要让严州的匠户们物资上丰富一点。
韩绛的船启航,往下游一个时辰水路的石牛岭而去。
临安府。
从码头下了船,上了自家的马车。
钱歆瑶吩咐绕路,绕到了花满楼前。
钱府的子弟有去青楼听曲的,钱府女眷的马车到歌舞戏曲的园子也有,可停在花满楼门口吸引了不少人。
花满楼是一个打着擦边球的地方。
官方注册是酒楼,拥有官方侍酒、曲乐七十多人。
也就是合法的陪酒女郎与唱歌弹琴的乐伎。
依大宋律,花满楼这里不允许客人过夜。
依大宋律,花满楼在册的无论是侍酒还是曲乐,可以去任何一个府上,但天黑必须回到花满楼,否则花满楼要被罚,所去的那个府也是有罪过的。
而花满楼,从来不接单独的酒宴,也不接光吃饭的客人。
就凭这一点,花满楼属于被女客们回避的酒楼之一。
此时,钱府女眷的马车停在花满楼前,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人猜测,这难道是钱府的某位大娘子来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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