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要作丫鬟打扮,她又抱着衣裳来了启安堂,让绿萼帮她穿衣裳。
穿好丫鬟的衣裙过后,云旖跟在明檀后头,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王妃娘娘,我昨日出府买了只烧鸡,能从公中支账吗?我的月例银子快要花光了。”
“如何就花光了?不是,你为何要出府买烧鸡?”
明檀莫名。
云旖直言道:“我昨晚有些饿,又不想麻烦别人,就想溜去膳房找些吃食,可王府太大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膳房在哪,就翻墙去外头买了只烧鸡。
我还给您买了一包桂花糖糕,所以能从公中支账吗?”
“……?”
“桂花糖糕呢?”
云旖:“烧鸡吃完还有些饿,所以也被我吃了。”
明檀:“没有糖糕,不给支。”
绿萼都听不下去了,这云姨娘是认真的吗?这么点小事也要来找她家小姐。
还有她家小姐遇上这云姨娘怎么也和孩子似的,堂堂王妃一大早竟在和姨娘计较些个烧鸡糖糕!
好在云旖是个实诚人,立马便承诺明儿再给王妃娘娘买一包桂花糖糕,又自内心,真诚地夸了一会儿王妃娘娘美貌过人,实乃神女之姿。
明檀心情好,也善变得很,立马又允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例银如何就花光了?”
“前几日我去了城东,遇上个小乞丐,见他十分可怜,便给他买了几个包子,结果忽然涌上来一大帮小乞丐问我要包子――”
“……”
好吧,也算心善。
今日平国公府人多,带上云旖,一来是以防万一,二来云旖从未见过这般热闹,带她出门见见世面。
上马车前她叮嘱了声:“待会儿到了平国公府,你就好好跟着绿萼,绿萼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乱跑。”
“是,娘娘。”
去岁暮春诗会,平国公府门前的春正大街车马喧阗,拥堵不堪,奉昭的车驾拦在靖安侯府车马前头,还引得明檀与明楚为着这事儿绊了几句嘴。
今次春正大街前依旧是喧嚣满当,可见挂着定北王府标识的车马bb而来,前头再是拥乱,也都在挤挨中腾出了一条道供其前行。
奉昭远远望着,冷笑不已。
大相国寺闹出那等荒唐之事,宜王妃姿态放得很低,遣人备礼致歉不说,还亲自去了趟长公主府。
翟念慈虽不想轻轻揭过,可温惠长公主也不想将女儿家的矛盾再扩散开来,便做主压住了这事儿。
是以这些日子,两府也算风平浪静。
只不过宜王夫妇铁了心要将奉昭远嫁蜀中,这些日子一直都关着奉昭,不许她再出门闯祸。
至于今日放她出门,也不过是应江阳侯所求,让江阳侯能在雅集之上,见见这位他要续弦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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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妙巧思,应雅集之名,自要行尽风雅事宜。
春光正好,惠风和畅,百花争春之余,早荷也在湖中摇曳,清风阵阵送来清润荷香。
男人们被安排去马球场打马球、比试箭术,女眷们则是被平国公府的婢女一路引着往前,也不说是去哪儿,且听潺潺水声,行尽才知今日竟是要于清溪畔,来一场极尽风雅的“曲水流觞”
之宴。
“曲水流觞”
是文人旧俗,无外乎将酒盏置于竹排之上,从清溪上游顺水而下,欲饮便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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