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该看的,也不该时时有那种旖旎的心思,她还是妹妹的时候,他连想都不敢想。
如今迈出了那步,很多感情汹涌如浪,就不由他控制了。
他的指尖微凉,落下来,轻轻抚触她的唇瓣。
月徊蒙蒙睁开眼,笑着说:“哥哥怎么了?别不是还没吃饱吧?”
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也许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他自己想得过于复杂了。
他赧然一笑,“人心哪有足意儿的时候……我喜欢你的嘴唇,生得极好看。”
月徊最爱听人夸她,寥寥两句,也让她打了鸡血似的。
“真的?”
她勾起头,一双眼睛晶亮,“你再说说,我还有哪里长得好看。”
真是不经夸,他笑得愈发深了,曼声道:“我瞧着,哪儿哪儿都好看,哪一样都不能换。
就要这样的鼻子,这样的眼睛,这样的脾气。
换了一样就不是你了,我都不喜欢。”
月徊扭捏起来,嘀咕着:“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夸人呐。
我以前瞧你老是板着脸,那些少监见了你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他哼笑了一声,“这世上,不是凭谁都能受用好脸子的。
太监是贱骨头,你不发威,他们当你软柿子拿捏。
别瞧他们现在个个俯首帖耳,早年间可不是这样。
就得把他们踩在脚下,叫他们怕你,这么着他们才知道忠心,才知道反了你没有好果子吃。”
月徊听他放狠话,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可我知道你也恩威并施呀。
像上回遇着风暴,死了那么些人,我以为那些落水的尸首你不会再管了,没想到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把人捞上来,还专程打发鹰船送他们回家。”
说起那场风暴,他便沉默下来,那样昏天黑地绝处逢生,对活着确实有了更深的感悟。
不过月徊瞧事儿,还是只瞧表面了,他慢慢说:“让他们魂归故里,一则是安抚其他人的心,二则是给朝廷看,给皇上看。”
月徊嗯了声,脑瓜子继续迷糊着,没闹明白。
梁遇望向远处渺茫的天际,喃喃说:“让朝中知道此行不易,九死一生,才好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不敢轻视司礼监,不敢轻视我。
至于皇上,这些年成功唾手可得,忘了自己的斤两。
我这趟两广之行越艰难,他理政上头摔了跟斗,才越得低声下气儿来求我。”
说罢美目一转,笑道,“你这程子看见的勾心斗角只是皮毛,更深的告诉你,怕吓着你。
人活着,不到那份交情,不能真心对人,有时候面上为着你,其实是冲着更大的利益。”
月徊怔忡着,想了想还是固执地认准了,“反正这回办的是好事。
你也别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谁还没点儿私心呢。”
她装模作样翻个身,这一翻身可正对着他的肚子了,她在暗处两眼睁得溜儿圆,就盯着他脐下三寸,越隐秘的地方,她越有兴趣。
罪过啊,其实她先前真没那份好奇心,也是到了这个裉节儿上才突发奇想。
梁遇显然不适,下意识往后让了让,可惜腿被压住了,他不能动弹。
这丫头有时候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回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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