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大逆不道,但真的垂涎三尺,她回头道:“哥哥,咱们等会儿练字,我先给你看看手相。”
梁遇愣了下,“看手相?”
她龇牙笑,点头说对,“我会看手相。”
然后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他的手,翻转过来摸了个尽够。
梁遇哪里知道她贼心不死,只觉得姑娘大概是血虚气弱,手凉得厉害。
他蹙了蹙眉,“回头让曹甸生叫个大夫来,开两剂补药替你补补身子。”
月徊说用不着,“我结实得很。
是药三分毒,我没病没灾的,吃什么药!”
梁遇见她执拗也没法子,耐着性子让她盘弄,她啧啧了半天,他问:“看出什么来了?”
“白手起家,多受毁谤,一朝得志,青云直上。”
她虚头巴脑说,“哥哥的坎坷,坎坷在太聪明上,聪明人心思细腻,难免活得累,要放开心胸才好啊。
还有这姻缘线,哥哥是个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这辈子不动三妻四妾的心思,专一得很呐。”
这点就算不看也知道,他要是愿意三妻四妾,也不会等到这会子。
他收回手,乜了她一眼,“我的姻缘怎么样,暂且不知道,可我知道一点,你想蒙混,所以拽着我胡诹。”
这却是冤枉她了,月徊忙说不是,拾起笔重新摆好了架势。
梁遇写的是正经小楷,笔锋娟秀挺拔,月徊两个字搁在眼前,照着临摹小菜一碟。
她提笔运了口气,本来是很有成算的,可谁知笔尖落到纸上,觉不好掌握。
单单一个月字,已经被她写得七倒八歪,连私塾里六七岁的孩子都不如。
她呜地一声,“有没有硬笔?我写不了这狼毫!”
梁遇还算有耐心,“初学都是这样,熟能生巧,好字是靠练出来的。”
他替她掀开上层的宣纸,抬了抬下巴,“再来。”
结果月徊依旧写得盘曲如长虫,这回不单字丑,笔顺还颠倒,一片兄妹情深,怕是要毁在这一教一学之间了。
站在她身后的梁遇不住摇头,无可奈何捉住了她的手。
她坐他站,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将她半圈进怀里。
“横平竖直……”
他喃喃说,见她愈拘谨,纳罕道,“写字又不是砍头,你哆嗦什么?”
月徊歪着脖子小声嗫嚅:“哥哥,您拽着我头了……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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