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徊瞧了一眼,笑得有点腼腆,“这是御用的,奴婢不敢僭越,皇上自个儿吃吧。”
皇帝笑起来没有棱角,从里头挑了个圆而饱满的给她递过来,“你不必拘着,朕不常吃这个,怕克化不动,至多尝个鲜。
所谓御用,进了宫的都是御用,朕吃不完那些,还是得四处赏人。”
月徊只好双手来接,一面托着一面谢恩。
皇帝让她吃,她没法子,侧过身,拿牙在上头犁了一道。
“怎么样?”
皇帝觑着她的脸色问,“甜么?”
月徊对于山珍海味的品鉴差点儿火候,对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却很有研究。
她仔细品了品,“其实御供的东西不一定好。”
皇帝含着高深的笑,“怎么说法儿?”
“您尝过盐碱地里长出来的果子么?”
她举着枣儿摇了摇手,“奴婢早前……大概三年前吧,跟着盐船上山东去过一趟,那儿一片连着十八个营,一色的盐碱地,地上长毛似的,远看白茫茫一片,什么庄稼也种不出来,唯独能长枣儿。
那种枣儿,有我拳头那么大,等长熟了,掰开直拉丝儿,就是那么甜,比这贡枣儿可强多了。”
她痛快说完了,忽然现太过耿直会让万岁爷下不来台。
人家好心请你吃枣儿,结果你不领情,还嫌它不够甜,这可怎么话儿说的!
她愣了下,怔忡瞧皇帝脸色,忙又尴尬地补救,“我不是说这枣儿不好,它瞧着油光锃亮的,要论卖相比我说的拳头枣儿好……我也知道御供,都得是吃口好又漂亮的……那拳头枣儿上长斑,容易招虫,果农摘它,争如虫口下抢食儿吃。
卑贱东西自然上不得京,也没法子得见天颜。”
皇帝听了,慢慢颔,“其实你说得也没错,真正的好东西进不了宫门。
譬如茶叶,县官吃明前,州官吃雨后,皇上吃陈茶,这是官员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月徊不大明白了,“按理说新茶比陈茶好啊,怎么让您喝陈茶呢?”
皇帝眼里浮起一点嘲讪的神气来,“因为养刁了皇上的嘴,将来不好糊弄。
倒不如打一开始就让你喝陈茶,喝惯了陈茶的嘴不会挑剔,明前新茶数量有限,怕应付不了,只要皇上不知道世上有好东西,陈茶也全当好茶喝,地方官员可不轻省了么。”
月徊才算开了眼界,原来做皇帝还有这样的委屈。
她一直以为皇帝是占尽天下便宜的人,谁知道七品芝麻官敢给皇帝喝下脚料,如此欺君罔上,竟还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
她简直有点同情他了,“您没喝过明前?不要紧的,等奴婢回去,专请人给您踅摸。
眼看年尾了,再等三四个月就能摘茶,到时候让人候在茶园外头,给您收头一造儿新茶。”
皇帝听了她的话,心里升起一点小小的感动。
他们俩是一边儿大,一样的年纪,没有太深的心思,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都是肺腑之言。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不用忙,跑得了茶园,治不完大邺的黑心肝,所以朕要大伴这样的膀臂,来替朕肃清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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