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奢入俭难,就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牌,真看不上眼的。
“没吓着吧,这位大婶,哦不,女侠?”
李西山挠了挠头,仔细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起来,干脆问道:“那位爷······怎么称呼你来着?”
美妇人直挺挺站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敢接话。
李西山有些无奈,“武姨?”
李西山摇了摇头,抬起手就要把一只手伸进美妇人怀中,在半路却拐了个弯,只把那一小粒碎银子和玉牌一起丢进沟壑里面。
“其实,你真不算大。”
那位听夫君吟诗的小夫人,李西山已经没什么印象,李西山其实更想念那碗热辣辣分量足的一大碗馄饨,来这边之后,注定吃不到了。
李西山摇了摇头,“别多想,应该叫你懿姐姐才合适一些。”
除了几个护院围在这边,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敢往这边看一眼了,就在这之前,一个公子哥打开窗户往这边看过来,没来得及惨叫出声,一颗带血的头颅在大厅的地毯上滚出很远。
那个叫李锦的护院,缓缓收刀入鞘。
真名叫武懿的饮月楼掌柜,也是这里唯一的姆妈,双眼已经模糊不堪,却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让眼泪流下来。
“武懿做错了什么?”
();() 李西山皱着眉,有些不解,“此言从何而来?”
在此隐姓埋名十一年的武懿怔怔无言,自己真配吗?真配那人亲口在这边给自己一个说法?万万不配的,哪怕在十一年前,也不配的。
武懿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一颗真心,真的已经深埋此间。
不过,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两颗黄豆般的泪珠滑落下来,“你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武懿这句话说完,以李锦为首的所谓护院,一下子不见踪影。
美妇人转眼间变了副模样,温婉一笑,把身子向李西山靠过来,“要是馋姐姐,姐姐什么也不会说的。”
徐娘半老?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吧,况且保养极好,年轻时更是名动一时的江湖女侠,不过才入江湖,便出江湖罢了。
美妇人扫过背着小竹箱的少年郎一眼,也就是十二三岁吧,别说是他这个年龄,就是现在,武懿要把那枚玉牌捏碎,也做不到如此风轻云淡。
对这文质彬彬的青衫读书人,更不能当作文弱书生。
李西山这个名字,也不可当真。
在他身边的人,不会有废物的。
“狗仗人势,不做也罢。”
青衫读书人被武懿靠在怀里,脚步依然沉稳。
美妇人冷笑一声,对青衫年轻人的自嘲倒不意外,别说是他,这天下,有几人能有这份胆量?“不过是没那狗胆罢了。”
一个江湖人,偏偏扮作文弱读书人,一个世间独一档的富贵公子,偏偏装成初入江湖的可怜虫。
男人的鬼话连篇,何止如此。
况且,按年龄来说,都比自己小。
尤其是那个人,小小年纪就给自己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迷魂汤。
即便知道是迷魂汤又如何?虽不是甘之如饴,饮鸩止渴又何妨?当知道是高不可攀之后,自己那份心思又何曾淡了一点?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罢了。
武懿认定了青衫读书人不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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