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乃小民收录的诗集,但里面的诗词并非小民所作。”
方拭非说,“小民崇仰太傅才情已久,又敬佩于大将军赤胆忠心。
上呈此册,是想司业德高望重,请他代为修改编纂。
而这一百两的本意,是用于抄写编制书册所用。
换个说辞,竟就成了我要行贿!
可笑。”
县令拿着那本书,看向旁侧二人,想寻求意见。
御史公和户部尚书多年不曾听见杜陵的名字。
一时间有些恍然,露出唏嘘的神色。
当年何其惊才艳绝的风流儒士,一夜自京城消失,再无踪迹,自此成谜。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太傅这人。
还是这样一位小辈。
堂外众人见里面气氛诡异,周公子转头,用力抓住身旁人的手腕,问道:“你没看过那本书?那书有问题?”
钱公子:“他根本不让我看!”
方拭非指向国子司业道:“您既然不同意,可以拒绝我,但为何这样羞辱我?您不分青红皂白,未听我陈言,甚至未细看此书。
司业您为何如此着急忙慌地要将我定罪啊?”
国子司业回神:“你坑害我!”
方拭非一字一句,将他先前说的话奉还:“我与司业您素昧蒙面,为何要坑害于你?”
国子司业:“我——”
“最重要的是!”
方拭非抬眼看向国子司业,嘴角微勾,嘲讽道:“我方拭非,因与水东县县令不合,虽于官学就读,却未曾结业,连参加科考的资格都没有,行贿购买试题,又有何用?谈何舞弊?”
能参加科考的。
一类是官学正经结业的生徒。
一类是自学成才,并通过州县考核的乡贡。
再者就是陛下临时征召的“非常之才”
,知名人士,统称为“制举”
。
显然,方拭非哪种都不是。
既然她不能参加科考,别说是舞弊了,就连她平日的所作所为,被其余书生诟病为是哗众取宠的行径,都可以辩白为谣传。
她的种种举动,得到了另外的解释。
——在酒楼里高谈阔论,辩论风生,是因为她爱好诗词,喜好切磋。
因她过于出彩而抹黑她的,一是因为技不如人,二是因为肚量太浅。
今日她还提醒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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