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微臣遵命。
"
“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祝昌走后,穆述也不让宫人进去伺候,只是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帐顶,神情恍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直到晚上,穆述都没有睡意,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帷幔愣。
晚风捶打着窗棂,出呼呼声响,衬托着穆述那张脸越白皙憔悴。
"
吱呀"
忽然,听到响动,有些警觉,宫人已经被他打下去,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殿半步,此时外间有声音,莫不是刺客。
虽说身子如今孱弱,可到底作为帝王的自觉在,哪怕是硬撑着也要起身,随后取了床头剑阁的长剑握在手中,悄然走到门前,屏住呼吸,静观其动静。
随后一声轻响,内间的门被推开了。
穆述出剑的动作并未停顿,虽未点烛火,可那剑尖还是准确无误地抵在了来人的脖颈处。
“父皇,是我。”
黑暗中来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昭儿?”
穆述听清楚来人的声音,收回长剑,将手放在桌沿上,揉了揉额角。
穆昭很是熟稔地找到了桌上未点燃的烛火,用了火折子点亮,屋里瞬间亮堂起来,看到穆述,担忧地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穆述的手,"
父皇,您可算醒了。
"
“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寝殿,又偷跑到养心殿作甚?”
穆述的语气比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更随和慈爱。
“听闻今日父皇屏退了宫人,不让人进内殿来伺候,儿臣担心,才偷偷溜进来看看。
"
在穆述面前,穆昭也暂时抛却了白日里恭谨的态度,倒像是一对平常人家的父子。
“御医们说父皇感染风寒,要静养,父皇这几日可好些了?”
“能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乏罢了。
"
穆述拍了拍穆昭的肩膀。
“倒是你,如今年过十八,怎么还是行事如此莽撞,今日私闯养心殿,若是被传出去,岂非又有人弹劾你目无章法了?"
听着穆述略带责备的口吻,穆昭嘟囔了句:"
儿臣又不是第一次闯了!
小时候每每父皇生病,皇后让人拦着不让旁人靠近,儿臣也只能这般悄悄跑到父皇的龙榻前陪着,天亮前便离去。”
说到此处,穆昭毫无顾忌地瘫坐在地上,有些自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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