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就在议亲的第三天,沈惜影就定亲了,对方正是当朝中书侍郎薛渡。
不知道沈冀和大夫人赵氏是怎么劝说沈惜影的,从刚开始还犹豫不决到现在就这么答应了,后来沈惜辞问她缘由,才知议亲当日,薛渡单独和她谈了好一番话,就是这番话让沈改变了主意,虽然沈惜辞多次试探询问,沈惜影也依然红着脸不肯说。
只说深思熟虑后觉得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家中长辈都觉得此桩婚事是良缘,也是最适合她的,她嫁过去以后便是相夫教子,无需操心别的事。
薛渡如今仕途坦荡,家室清白简单,没有公爹婆母需要孝敬,没有妾室庶女争宠,日子清净闲适,就这样沈薛两家结了姻亲。
婚期在下个月底,也不知沈冀他们为何这般着急将女儿嫁出去,但眼下婚期时间比较紧,因此沈惜影被规束在家中学习新妇礼仪等等一系列繁琐的东西,没了时间陪伴自己,也不好去打扰她,只觉得日子倒像是枯燥了些许。
白缇和随衣见她无聊,特地寻来话本子给她解闷。
“白缇,今日十几了?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沈惜辞在被窝里迷迷糊糊问道。
“小姐,您忘了?今日十五啊,上元节呢。”
沈惜辞猛然坐起身,才惊觉原来是元宵节了,往年在临安的这个日子萧府众人势必会全家出动,到街市上逛灯会,那阵仗好不热闹。
见她满脸急切的样子,随衣轻声笑道:“小姐不必着急,现在还早呢,您且先起床梳洗用早膳,夫人说一会儿带着您去寺庙祈福。”
沈惜辞应声后,又重新躺回了锦被上,翻了个身,懒洋洋的伸手摸索了一把枕边的银角落铃铛,叮呤咣啷的作响。
“外面好冷啊,不想去,要不你去告诉母亲,就说我不去了吧。”
听她撒娇的语气,随衣附和道,“外头确实挺冷,但是这一年一度的习俗,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小姐您也回上都不久,就当给自己去去晦气,以后的日子顺风顺水的。”
“是啊,小姐,今儿肯定很热闹,咱们去寺庙祈完福,就可以直接去逛灯会了。”
白缇在旁接口道,“奴婢也是第一次来上都,咱们也想跟着小姐沾光去着看热闹嘛。”
“祈福?”
沈惜辞嘴里嘀咕着,这才想起不久前她似乎这样承诺过一个人呢,那个叫苻越的人也不知有没有把家书送到萧府,这么久了萧府也不曾派人回信过来,不会是真没送到吧,若是如此,就只能再写一封去临安给萧老夫人报个平安。
之前听苻越说临有大批流民涌入,也不知他们最近怎么样。
思来想去还是起来了,趁此机会也可去寺庙求个平安。
沈惜辞正商量着穿身什么样的衣衫,之前在临安服饰倒是多,只是一路长途跋涉全带着不太现实,就精心挑了十几身打包带着,如今却发现这些衣服在上都好像又不太时兴了,一时犯难,都还没来得及去订制几身衣裳。
正商议着穿哪一件,就听见二夫人孙氏身边的素娘领着婢女来敲门,“小姐,可曾起了?”
素娘是孙氏的裴家丫头,比沈惜辞她们都要高一个辈分,深得孙氏信任,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她和万管家在协助孙氏打理,府里的下人也是很尊敬她的。
白缇赶紧去开门,“素娘,您来了,小姐刚起呢,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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