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光真挚而热烈,他定定地注视着他,郑重的语气并不像往日他应下郁衍命令时的模样。
而更像是……一种承诺。
就好像,哪怕郁衍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他也会满足。
比如……完全标记。
其实在青玦提出完全标记时,郁衍第一反应是荒唐。
太荒唐了。
乾君标记只可给予一名坤君,随后无论是乾君的求欢期还是坤君的雨露期,都非对方不可,除非一方身故,否则永不可消除。
这是会影响一生的决定。
他怎么可能强迫牧云归为他做这样的事。
但换个角度,如果他真的需要一名乾君的标记,如果那个人是牧云归……郁衍抬眼悄悄打量对面的人。
牧云归坐在他对面,脊背挺得笔直,收紧的袖口清晰可见一截突出有力的腕骨。
他上半身被包裹在墨色束衣里,勾勒得身姿修长笔挺,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只不过那俊朗深邃的面容带着些攻击性,又太过冰冷严肃,让人不敢靠近。
如果不是这样,走到街上多半比郁衍收到的花更多。
可此时此刻,就连那点冰冷的神色都彻底消融开。
那双颜色稍浅的眸子倒映着郁衍的模样,在夕阳映照下,反射着细碎温柔的光。
完蛋。
郁衍在心里想。
他好像并不排斥。
一点都不。
第9章郁衍那天最终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他和牧云归交好这么多年,说是主仆,更像知己。
人家把他当知己,他却想要人家的标记,这话哪能说出来。
郁衍要脸。
但无论如何,好歹这事算是定下了。
又过了几天,孟长洲果真以年事已高为由,向燕王提出辞官还乡。
他举家离开江都那日,郁衍亲自去城门口送行。
如今除夕刚过,按他的意思,现在启程,恰好能赶在上元节前回到老家。
“这都要走了,孟大人还不愿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
郁衍带着孟长洲避开人群,悠悠问。
“老夫已经辞官,担不上这声大人了。”
孟长洲换了一身素衣,精神倒是比先前好了不少。
远处,一名年轻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回踱步,似乎想在启程前将孩子哄睡。
马车内隐约还能听见女眷闲聊欢笑声。
几个下人围在马车边,正在做最后的行礼清点。
忙忙碌碌,却也一派融洽。
孟长洲收回目光,又道:“再者说,那答案如何对二殿下你而言并不重要,不是么?”
“陛下至今没有立储,殿下想要登上高位,每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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