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又偷偷打量一眼,“生死难料……”
皇帝啪一声放下笔:“传太医。”
内侍立即起身:“是。”
“慢着,再叫人将他抬来这边,快去!”
内侍一顿,又迅速退下,跑去让人办。
萧青棠被人送来时已气若游丝,匆匆忙忙便被送进殿中,等缓过神来,众人才就着灯光瞧见他手上脸上的冻疮。
脸上的还不显,耳朵和脸颊有一些,手上的却极其严重,疮已破开,在往外冒水。
“这才没几日,怎就生了冻疮了呢?”
内侍喃喃说出皇帝心中所想。
太医答:“或许是曾冻伤过。
冻过一回的人再冻伤总比未冻伤过的容易。”
“可郎君一直好生养着,能在何时冻伤呢?”
内侍悄悄瞥皇帝一眼,自问自答,“兴许是去岁在城外寺中冻伤的,寺庙后山山高天寒,难免冻着……”
“为了个痴傻的女人违抗圣旨,他咎由自取。”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那伤口,低斥一声。
没人敢接话,太医挪跪至床边,扶起萧青棠的手腕:“劳烦内侍您将郎君手扶着,臣为郎君上药。”
内侍托起萧青棠的手腕,那手中握住的香囊也随之被带起。
香囊针脚又松又散,不必多想,便知是哪儿来的,皇帝看得恼火,怒声道:“将他手里的破东西扔了!”
内侍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掰萧青棠的手指,却不慎碰到他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脸色微白。
“要不罢了?”
内侍试探一句,“这样也是能涂抹药膏的。”
皇帝未说话,已是顺着台阶下了。
内侍识眼色,紧忙叫太医上药,又闲话几句:“郎君这伤何时能好?”
“说不准,若是养着,不出两三日疮口便能结痂转好,若是不养着,再严重一些,这双手恐怕都不能再用了。”
内侍一怔,屏息凝神,分明察觉身后气压陡然低了一些。
“快上药!”
皇帝急声吩咐,往床前又走近两步。
“是。”
太医低垂头颅,仔仔细细将药膏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