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狐狸般直白又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
他听到何弈轻声说,“那你下来一点。”
他依着对方的意思弯下腰去,撑着座椅扶手,贴心地停在何弈仰头就碰到的位置。
然而对方还嫌不够似的,伸手搂上他的肩颈,又把他往下带了带。
下一秒何弈闭上眼,略微仰起头,准确地亲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他在呼吸交融的距离里听见少年压低的、略微有些哑的声音,语气平和地告诉他,第一张。
那声音软羽似的轻轻扫过耳边,透出不动声色的、清淡的日感来。
迟扬被自己这个念头弄得呼吸一紧,伸手覆上何弈细白的后颈,带着某种晦涩的泄意味,揉捏了一下。
没有克制力气,似乎把人弄疼了——何弈没说什么,只是再次仰头贴上来,走流程似的碰了碰他的嘴唇,呼吸扫过他的嘴角,嗓音轻而哑:“第二张。”
第三张。
第四张。
五,六,七……数到十的时候迟扬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又像是更为晦涩不清的威胁,伏在他耳边轻声质问:“你想弄死我?”
不知说的是已经加码到十张的试卷,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何弈被他捏着脖颈揉得耳根软,也有些狼狈,闻言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收回搂着他脖颈的手,语气如常平静:“愿赌服输。”
谁跟你赌这个。
迟扬有苦说不出,只能报复似的解开他两颗衬衫扣,在那副清瘦分明的锁骨上留了个印,用犬科动物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不满——然后站起身来,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行,试卷呢?”
何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椅子,在桌上翻了翻,真找出一沓试卷来递给他。
“十张,”
迟扬看着那足有一本书厚的试卷,难以置信道,“是不是有点儿明着欺负人了,哥哥?”
“不是让你做的,”
何弈笑了一下,把试卷放进他怀里,解释道,“这是去年第一轮复习的时候我做过的题,很多解题的思路都是相通的……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算对基础知识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不经过训练直接做题,其实也很难有什么收获。”
说罢他指了指那一沓试卷,温声说:“里面有一